的恨意,望向初升的紅日,白無常挺胸豪言:“難道只站在這裡,就能追回她的魂魄嗎?”
明明已是不可為之事,何必再提?
難道他已能解局!
一句問話,燃起了黑無常的希望之火,冰冷的眼神注滿熱切:“快講!”
唯今之計,不能放任他不理,也只能先將他誆回地府再說了。
“沒什麼玄機,只是需要點耐心。”
認真的回看黑無常,再進一層話:“她的名字裡有個情字,我們在車輪卷裡將有情字音的名字都翻個遍,再去逐一印證這些名字的來世,總有些蛛絲馬跡能供我們推敲出小丫頭的轉世。”
深吸一口氣,淡淡一笑:“只要找到了她的轉世,就不難追回她的魂魄。”
世間人名有數十萬萬個,名字中有情字音的也許不低於幾千萬。
若是逐一去察看印證,就算一天看一萬個,也需要幾千年。
在這幾千年中,她又不知道輪迴了多少次,改名換姓了多少回。
談何容易?
一聽到有希望,黑無常哪還會盤算這些?
單手劈向海面,造出一個漩渦。
漩渦飛轉,自海面直通海底,好像一條深淵。
縱身躍入海中的深淵,黑無常的身影不見了。
漩渦激盪,濺起通天浪花,崩了白無常一身鹹水。
望著搖盪的海面,白無常苦嘆苦笑:“小爺,居然心急到這種地步,連累我還得另造黃泉眼。”
手指隔空御海,旋了幾圈,造出一條與先前一模一樣的深海幽徑。
最後再看一眼狼藉的沙灘,白無常也縱身躍入海面。
海底湧出數叢氣泡,填平了漩渦。
天海間,寂靜如初。
波濤隨風,潮起潮落。
安靜的好像從未有人來過。
都說地府無門,黃泉眼便是通道。
世人不知,有水的地方就能造出黃泉眼。
否則,豐都城怎會終年冰冷潮溼?
就算世人知道了也沒用,且不說常人能否抵得住豐都城的陰煞冰寒,單就黃泉眼而言,只有地府的人才能造就。
否則,豐都城怎能在三界中橫佔一席?
又回到了冰冷如初,遍佈腐臭的屍骸地。
黑草途中,血跡連連。
一個少年,上身精赤,下身紅裝,以鐵鏈引路,劈死食屍的惡獸無數。
他半邊血臉,快如閃電。
在通往豐都城門的路上,他是最厲的那隻鬼。
後面追著一箇中年漢子,衣衫不整,白袍烈烈。
腰間配劍,手舞羽扇,他緊緊相隨。
豐都城門,血跡斑駁,門上佈滿了雜亂的黑釘。
鐵鏈舞動如風,蠻橫的劈碎了城門。
門司惡鬼弄了兩碟菜,一壺酒,正在獨飲,突然被橫風掃過。
風打城門破,砸爛了酒桌。
緊忙滾到一旁躲避危險,差點沒嚇出屎來。
是哪個不知死的敢砸地府大門?
滿心憤怒,抬頭剛要罵,一道黑影閃過,又造出橫風如刀,割裂了門司的臉。
摸了摸鬼臉上的傷口,看到掌上有血,心性大怒,憑空抓來兩柄鎮鬼短斧,爬起來就想追。
再一道白影閃過,同樣疾行如風。
白袍寬大,第三次帶倒了門司,險些摔斷他的獠牙。
半空中,留下一聲長嘯:“賠門司大人的城門錢。”
還沒爬起來的時候,頭上又被兩個硬物砸疼。
硬物彈到地上,仔細一看,竟然是兩隻金元寶。
望向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閃去的方向,抹花臉上的泥,門司隔空劈斧,大聲咒罵:“剁不爛窮鬼使,這是要造反嗎?”
爬過去,將金元寶揣在懷裡,看看滿地破裂的城門碎片,摸摸頭上的包,恨恨的自語:“我先去找牛頭、馬面來助拳,再和你們無常鬼算這筆賬!”
暗定主意,門司旋動身形,化做一投陰風,吹向森羅大殿。
黑無常直取判官府的方向,遇牆劈碎,遇鬼打散。
從豐都城門直通判官府的這條線,已被他打的面目全非。
緊隨其後,路過他損毀的地方,白無常就撒下錢財,以做修繕之資。
絲毫不愧對白君帽子上的“一見發財”。
豐都城內,四處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