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一枚幾不可見的針眼上蔓延開來的,此時已然蔓延開至她的手腕了,還有持續往上擴散的架勢。
“這、這是怎麼回事?”慕羅氏驚住。
慕清染把了把脈,“中的是奪命的毒,你們把這個先給她服下,可暫緩毒性,解藥我稍晚再去制。”她遞了顆解毒藥丸給冬梅。
冬梅忙扳開了碧波的嘴,給她餵了進去。
慕清染眸色銳利,道:“秋菊,你現在立刻去把綠柳找來,帶幾個力氣大的丫鬟婆子,把她綁過來。”
一切的謎團,都在於能不能找到綠柳了。
秋菊愣了愣,雖疑惑,但還是點頭應著,匆匆出了門去。
“染兒,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抓綠柳,她不是在我屋子裡整理麼?”慕羅氏不解。
當時綠柳跟著碧波一起隨著慕老太太帶來的婆子去搜羅氏的屋子了,但後來碧波扭了郭嬤嬤進來,綠柳就繼續留在屋子裡呢。
“恐怕她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慕清染冷冷一笑,“碧波也算是代我受過,您與我屋子裡的巫蠱娃娃,恐怕那上面插著的銀針都是淬了毒的。碧波拔掉那些銀針時,被扎傷了手,故而才會中毒。”
當時綠柳神色明顯異樣,她當時當成是她們姐妹情深了。但如今想想,習女紅時再多的傷口都扎過,何況如今只是個小針眼,恐怕這毒針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本就奇怪她母親的院子素來管得井井有條的,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把這種危險的東西給帶進來,就算有人帶進來了,也會被碧波和綠柳給查出來。
但現在卻在裡面找到了,而且當時綠柳還特意干擾過她們的翻找,如今想來,那巫蠱娃娃可不就是她藏進她母親屋子裡的。
不過這銀針上的毒都是極普通的毒,中毒後需要片刻才能湊效,而且發作時,人會窒息而死。
可是,若這幕後之人是李姨娘,她為何還要在銀針上淬毒,只要這巫蠱娃娃被查出來,她母親就會毫無翻身之地的。
而且,慕清染也覺得李姨娘不會真的做出這種淬毒針的事兒來,那麼李姨娘就只是一枚棋子,可主動做下這事兒的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為何?
現在,她也只能等尋到綠柳再問清楚了。
“你是說,這事兒跟綠柳有關?”慕羅氏倒吸一口氣,“為什麼?我平日裡對她這般好,她從小就待在我身邊伺候,還是我特地從江南帶回來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綠柳和碧波都是她在江南挑來的小丫鬟,從八歲賣入府裡就在她院子裡幹活,一直升到了大丫鬟。平日裡慕羅氏對她們也好,更是從不曾苛待過她。
如今,慕羅氏是真想不通她為何要這樣做。
慕清染淡淡道:“恐怕當初您中毒的事兒,也有她的一份子,畢竟您的藥都是她負責的,當時我沒曾懷疑過她,又有其他丫鬟死了,我就忽略了她的存在。想來,那死了的丫鬟都是煙霧彈,用來引開咱們的注意力的。”
以前一直不曾想明白的環節,有了綠柳這個突破口,似乎都變得順當了起來。那麼,綠柳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想起當時死去的那個丫鬟脖頸間一擊斃命的彎刀傷痕,莫非,綠柳是南疆人?那麼她跟孫姨娘有沒有關聯,雖然她們平時都不曾有任何的牽扯。
想到此,慕清染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她實在不懂,她爹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官員,何以讓她們一再被人算計。
到底幕後之人是何人,是滄離做的麼?或者說是那位宿微祭司,目的在哪裡?就算真殺了她們,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慕羅氏一聽慕清染的分析,更是忍不住心驚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根本無法理解,只攥著手,低低道:“為什麼?”想了想,她又閉了閉眼,“罷了,只是可憐了碧波。尋到了綠柳,就把她送去見官。”
她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就當這麼多眼養了個白眼狼,好在及時發現了,不然指不定就真害了她和她的一雙兒女。
想到此,慕羅氏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眸色也冷了下來。
慕清染安慰道,“母親莫要擔心了,碧波的傷勢無礙的,等會我就去把解藥製出。碧波一心為我們,母親以後就厚待著她幾分吧!”
碧波她試過,是個忠心耿耿的。而且,有碧波照顧母親,她也放心。她之所以說這句,就是唯恐慕羅氏因為綠柳而對碧波生了厭惡。
慕羅氏勉強笑道:“母親省得,你且去忙你的。母親也想靜一靜。”
慕清染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