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今日不去也得給我去,莫非你還想把你爹我的烏紗帽都給賠掉麼?”
南疆雖小,但能跟其他國家一般一起來為德文帝祝壽,可見其實力。
而他女兒不過是個尚書之女,也敢跟南疆使者比尊貴,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獨孤月哭鬧道:“女兒寧願死,也不要去道歉。您若是一定要讓女兒去,女人就一根白綾死在這裡。”
真是氣得獨孤尚書夠嗆的,他只能恨恨地擱下一句讓她閉門思過的話,然後帶著自己的夫人親自前去道歉,只盼著那位姑娘大人有大量,甚至是那位祭司大人能夠見諒。
獨孤月一等獨孤尚書一走,就恨恨地摔了東西,怒道:“滾,都給我滾。踐人,都是踐人!!”見貼身丫鬟那懼怕的眼神,她驟然有了個主意,咬了咬牙,她招來了丫鬟,低聲吩咐了一番。
貼身丫鬟一走,獨孤月面上就浮起了冷冷的笑容,眼底滿是刻骨的仇恨。
“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
席亞娜是個好說話的,但並不代表宿微也是,獨孤尚書花了好大的力氣,讓對方見諒了,這才擦了把汗,退下去。
席亞娜憤憤地把當時的事兒說了一遍,宿微一身勝雪白衣,指尖微微抬起,端起桌上的青瓷琺琅茶杯。
純粹的青,純粹的白,不過只是個普通的動作,卻充塑著極致的美感。
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雙美得讓人目眩神迷的手裡,有多少條性命在握著。
哪怕是懼怕著宿微的席亞娜,也被這一刻的風情所迷了眼。
宿微很白,不是蒼白,也不是雪白,而是一種晶瑩剔透的白,他的唇色很淺,微微勾起,就是絕代的風華。
只可惜,他幾乎從來不笑。至少,席亞娜就不曾見過。
“慕家,慕夢?”宿微的聲音很寒,不是冷,不是涼,而是一種刺骨的寒。
他的眼睫毛微微眨動,眼角眉梢都是終年不化的冰寒積雪。他似是想起了當日見到的少女,回眸望來時,明明有著刻骨的仇恨,卻笑得極為清澈而乾淨。
真是像極了。
“你當日逃上的是慕家——慕清染的車。”
席亞娜不知為何他突然這麼問,她垂著頭,顫抖著身子回道:“是的。”她忙又加了一句,“她是個好人,您答應過我,不追究她的。”
她唯恐宿微大人會要了慕清染的命,急切得很。
宿微抬眸望了她一眼,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眼,卻似是要望入她的骨髓深處,讓人冷得直髮顫。
“宿微大人……”
“你把你的冰魄金蟾借給她了。”
席亞娜忙道:“她,她還回來了。她不是別人,她一點都不貪心的,她人真的很好。您,您別……別傷害她……”
宿微卻像是不曾聽到,他的眼神悠遠而冷寂,似是望著她,又似是望著別人,良久,才慢慢道:“是啊,她一直都這樣的。真像……只是,時間還不曾到,臺甫星……”
席亞娜不知他何意,抖著身子,驚恐道:“宿、宿微大人……”
宿微回神,稍稍抿了口清茶,這才淡淡道:“下去吧。我並不曾責怪你,你的性子向來如此,不必拘著。”
席亞娜好似得了大赦令,忙行了個大禮,這才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明明宿微大人從來不曾責備過她,哪怕是她叛逃那段時間裡,對她也依舊很溫和。換成其他人,宿微大人早就把對方殺了。
可哪怕是如此,她依然很怕他。每次見了他,都能感覺到一種深刻的,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即便是站在陽光下,席亞娜還是覺得那股冰冷還存在著,她搓了搓手臂,想著方才宿微的表情,微微蹙了蹙眉頭。
“為什麼要特地問慕姐姐的事兒,而且臺甫星是什麼?說起來,為什麼要來滄月,宿微大人根本就不是來道賀的吧……”
席亞娜總覺得這陣子的宿微大人很奇怪,她搖了搖頭,“而且宿微大人竟然跟慕姐姐的那位哥哥熟悉,能夠在宿微大人手下走招那般久,可是,我記得,宿微大人明明最擅長的就是術法啊,為什麼要跟那位哥哥比劍……”
席亞娜知道宿微性子冷漠,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的直覺很靈,所以她才會被帶在宿微身邊。
她覺得,這次肯定會發生很重要的事。
南疆素來安於一隅,百年來從不曾參與各種的政事。偏偏這次宿微大人千里迢迢來到滄月,與那三皇子滄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