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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個人形雪包正在默默的越集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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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營醒來了,儘管他很不願意。

畢竟是老聃的身體,非同凡響,七十來歲爬冰臥雪小半天,起來渾然無事,跟蓋著被子睡熱炕上沒什麼區別,把那個孔丘專門請來正站在桌子上起舞的巫醫嚇得一跟斗栽在地上,汗水眼淚鼻涕齊留,混合著臉上的油彩,全部流進那張大的嘴巴里去了。

請走了那個亂吃零食不講衛生的巫醫,孔丘跪於地上,向坐在床上的杜營叩首三遍,從懷裡拿出兩片柳木板舉過頭頂,獻於杜營面前。

“先師大行之前囑咐丘侍奉先生左右,隨時請益,望先生收留,這是先師之信。”

雖然那兩片木板翻開就可以看見內容,但是孔丘絕對不會去偷看他人信件,更何況是自己視如父兄的柳下惠所寫。

杜營手腳發顫,拿過了那兩塊柳木板,翻開上面刻著李耳啟的木板,直接看下面一塊。

信的內容很簡單,比封面多一個字,四個字。

你欠我的。

一筆一劃如同鞭子一般抽在杜營的道心上,把道心抽的道道傷痕。

“丘,下去休息吧,明天隨我離開。”真正看見了事情的結果,杜營反而平靜了下來。

孔丘施禮退下後,杜營關窗鎖門,把自己關在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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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過天晴,大路之上絕少行人。

孔丘健步前行,引領著坐在青牛之上的杜營。

積雪頗深,厚達二尺,一上午下來,以腿踢雪,為青牛開路的孔丘累的滿臉是汗。

“丘,累了吧,先歇一歇,吃塊餅。”杜營神色溫和的遞上一塊烤餅。

看見杜營關切的神情,孔丘頓時內心百味陳雜。

雖然不太明白經過,但是孔丘知道,柳下惠的死和杜營脫不了關係。

不然不可能前幾天還和他有說有笑的柳下惠突然之間就這麼死了。

死得如此倉促,如此悲哀。

但是他也是萬分不願和杜營為敵。

畢竟,這個人是世上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給他以關懷的人。

哪怕只是個關懷的表情,哪怕那個表情是假的。

孔丘還年輕,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默默接過杜營遞來的烤餅,放入懷中,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杜營暗中嘆了一口氣,拿起一塊烤餅自己吃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餓了,而是他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

飯後繼續趕路,日落之前,兩人來到一個村落,找了戶人家,安頓下來。

一間柴房住下了杜營和孔丘,柴房裡有一半堆滿了粗大的木樁,這是百姓準備過冬做的儲備。

北風從門縫裡呼嘯而入,看看衣著單薄的孔丘,杜營拿出火石火絨打擦起來,吩咐孔丘去取些柴火來。

孔丘拿了幾個木樁,就合成了粗大的一捆,放於杜營身邊。

杜營皺眉看著這一根根大木樁,從包裹裡抽出軒轅劍,遞給孔丘,讓他把柴火削細。

熊熊火光溫暖了整個柴房,火光在北風的撩撥下忽左忽右,差點把杜營一把雪白的鬍子給燎了。

削完柴火的孔丘把軒轅劍奉上,被杜營給阻止了。

“留著吧,這把柴刀以後還要劈很多柴呢。”

杜營好像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和衣躺下,閉眼沉沉睡去。

孔丘默默的守護著火堆,撫摸著軒轅劍鞘上的“君子”兩字,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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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這一日兩人終於來到泰山腳下。

看見遠處雄視齊魯的大山,杜營振作精神,趕牛鞭一指泰山。

“丘,你可願登泰山而小天下乎?”

孔丘望著遠方威武雄壯的大山,深吸一口氣,回身對杜營拱手為禮。

“他日孔丘學有所成,自當臨絕頂以觀天下之大,此時此刻,卻不宜徒增傲氣。”

杜營深感差距,自己二十歲時會有這種覺悟嗎?不記得了,反正不會想著天下之事,那時的自己應該正在學校裡被各種顏色的裙子迷花了眼吧?或者說,自己那一代人就沒有多少以天下大事為己任的,也許正是知道天下之大,才會那麼頹廢吧。

他不覺得自己比不上孔丘,只能把這一切歸咎於戰爭年代的危機感,正是由於春秋五霸在華夏大地上的縱橫踐踏,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