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到的平靜中,從愛情和友誼的溫馨中,汲取了力量,堅定了意志,從而成功地告別了毒癮。
詹姆斯故事具有的啟示意義不僅限於癮君子,就像美國《人物》雜誌的評論一樣,“任何一個感到生活破碎和無望的人,任何一個渴望美好生活的人,都會在詹姆斯的故事中尋找到啟迪意義”。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1)
我被轟鳴的飛機引擎聲吵醒,感到一些熱乎乎的東西滴落到下巴上。我伸手摸摸臉,四顆門牙沒了,腮幫子上有個洞,鼻子破了,兩眼腫得幾乎看不見東西。我努力睜大雙眼,朝四下裡看了看,發現自己在一架飛機的尾部,周圍沒有其他人。我低頭瞧瞧自己的衣服,那上面汙穢不堪,沾滿了口水、鼻涕、尿液、嘔吐物和血。我勉強找到了呼喚按鈕,按了下去,約三十秒後,一個空姐出現了。
“我能為你做什麼?”
“我這是要去哪兒?”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芝加哥,先生。”
“我怎麼到這兒來的?”
“一個醫生和兩個男人把你帶到這來的。”
“他們說什麼了嗎?”
“他們跟機長交代了一些話,我們被告知看著你睡覺。”
“我們還要多久落地?”
“大概二十分鐘吧。”
“謝謝。”
儘管我沒有抬頭看,但我知道她一直在微笑並向我表示歉意,絕對沒錯。
沒過多一會兒,我們著陸了。我到處檢視自己的東西,可是一無所有。沒有機票,沒有行李,沒有衣服,沒有錢包。我坐下,一邊等一邊想,努力回憶過去發生的事情,可毫無結果。
等其他的乘客都下了飛機,我才起身向艙門走去。結果沒走幾步就朝後坐了下去,一點都走不動了。我看到了剛才那位對我十分友善的空姐,就向她招了招手。
“你沒事吧?”
“不太好。”
“怎麼了?”
“我走不了路了。”
“如果你能堅持走到機艙門口,我可以給你找個輪椅。”
“門口有多遠?”
“不遠。”
我站了起來,但一陣眩暈,我又坐了下去。我望著地板深吸了一口氣。
“你會好起來的。”
我抬起頭,看到她正對著我笑。
“來。”
她向我伸出手。我馬上抓住她的手,站了起來,在她的幫助下走過通道,向門口走去。
“我會好起來的。”
我鬆開握她的手,隨之坐在了連線飛機艙門和候機樓引橋的金屬地板上。
“我哪兒都不想去。”
她笑著離開了。我閉上眼睛。我的頭很疼,嘴巴也疼,眼睛也疼,手也疼,還有各種莫名的疼痛。
我用手抵住肚子,我能感到它來了。快速、強烈而燒灼,沒辦法阻止,只能閉目塞聽,任它橫行。一見它的惡臭和疼痛,我只有退縮,我對此無能為力。
噢,我的上帝!
我睜開雙眼。
一切還好。
“我叫個醫生來吧。”
“我會好的,就讓我離開這兒吧。”
“你能站穩嗎?”
“行,我能行。”
我試著站起,拍拍身上,又把手上的東西撣到地上,坐到她給我找來的輪椅上。她繞到輪椅後面推著我。
“有誰來接你嗎?”
“但願能有。”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如果沒人來怎麼辦?”
“以前也曾有過這種事,我能找到路。”
我們離開引橋到了門口。還沒等我四處看看,我的父母已出現在我面前了。
“噢,天哪!”
“別這樣,媽媽。”
“噢,我的上帝!出了什麼事?”
“我不想談論這個,媽媽。”
“上帝,吉米。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俯下身來想要擁抱我。我推開了她。
“我們快點兒離開這兒吧,媽媽。”
我爸爸也繞過來站在了輪椅後面。我在找那個空姐,可她不見了。上帝保佑她吧。
“你好嗎,吉米?”
我怔怔地望著前方。
“不,爸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