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八百三十六章 詩箭詞槍

柏候舞陽恍然大悟,拍席大笑道:“明白了!怪不得人們又叫它杯中物:陶潛在《責子》詩中寫道:天運苟如此,且進杯中物;杜甫在《戲題寄上漢中王》詩中寫道:忍斷杯中物,眠看座右銘。”

釣詩似贊似嘲地笑道:“不錯。孺子可教。”“釣詩不可無理!”妙音嬌嗔。柏候舞陽似有所悟,撇了辛然一眼,笑逐顏開:“姑娘不要客氣,小生不知,理當請教姑娘。如此說,又可叫壺觴、壺中物:陶潛在《歸去來辭》中寫道: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張祜在《題上饒亭》詩中道:唯是壺中物,飲來且自斟。是否如此?”

辛然感覺到胭脂力流失的越發快了,急忙爭取主動,鼓掌笑道:“閣下不過是不務此道,這不就入門了。來,為新入門者乾杯。”

大家舉杯歡飲。飲過後,柏候舞陽急忙主動道:“這麼多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鬥句,取奇、險、幽、麗、蒼、荒、壯、闊、疏、淡各一字,隨意選擇,鬥過一番後,由大家評說。學生先以奇句起頭:洞蠻鞚象作宛馬,河伯結螭為海梁。”

“好!”辛然讚歎一聲,趕緊搶奪主動權,笑著接道:“赤縣夢遊煙九點,青天醉睨月雙圓。”“奇句佔盡,只好撿險句了。”蘇小妹笑道:“二分垂趾懸崖側,一發牽舟惡浪中。”“險惡之極矣!”妙音驚呼著,忙笑道:“崖風落石人酣臥,山雪迷途虎夜追。”釣詩一邊笑道:“太兇險了。我還是幽居吧:松杉老屋眠秋士,瓜果空樓祭曉仙。”“妙極!”辛然喜笑顏開,望著釣詩笑道:“古圖宮女描黃額,孤塔觀音坐白衣。”

綠玉等躍躍欲試,但才智達不到這種境界,只好為四人鼓掌助威,嬌呼聲一片。蘇小妹笑道:“短衫舞鏡天懸月,破帽沾花夜雨霜。”

柏候舞陽說:“太幽靜了讓人氣悶得不行。我還是用麗句沖沖這老氣橫秋之氣:隔簾花底啼鸚鵡,懸鏡屏間照鳳凰。”辛然接道:“鮫人夜織垂蠶錦,龍女春妝坐蜃樓。”妙音道:“帝子妙傳蝴蝶影,神仙雙跨鳳凰飛。”釣詩道:“太俗!且聽荒句:黃沙滾地馳胡馬,白草連天戲洞蠻。”

“荒的夠味兒!”辛然鼓掌大笑:“且聽我‘狐鼠夜鳴羅剎國,牛羊秋下傘圓山’。”“不好不好,到底不能讓人痛快淋漓。”柏候舞陽畢竟正是傲視天下的年歲,進取心盛,搖頭大笑道:“且聽我的壯句,衝殺荒蕪:揚帆滄海封王去,走馬天山殺賊回。”釣詩淡笑:“殺得荒無人煙。聽我闊句補救:瘡痍遍地干戈後,貧賤論交宇宙間。”

這一番龍爭虎鬥,不僅僅令在坐之人如醉如痴,還引來新的聽眾。

這其中,就有另外兩個九品六蓮生,鍾曲和柳飛揚,立在葉琳佳娃和妙音先前所藏的大樹後面,眉飛色舞、躍躍欲試地聽著。

就聽蘇小妹作疏句曰:“斜陽溪上逢僧話,細雨山南採菊來。”

柳飛揚再也忍耐不住,壞笑著插嘴:“醜女簪花春有恨,庸醫賣藥鬼相隨。”蘇小妹鳳眉一挑,笑盈盈地立即反擊:“春歸蒿老無青草,如何冒出多嘴驢?”嘩啦,鬨然大笑。辛然大笑著高聲道:“佳客即有雅趣,何不現身,與我等樂談。”柳飛揚大笑著攜鍾曲,從樹後轉出,大笑道:“驢臉太長,恐驚雅士和佳麗的清興。”

眾人起身相迎。蘇小妹邊萬福邊笑道:“青史聲名戲輸出,六經傳誦仗時文。諸葛驢臉傳千古,至今未聞驚煞人。”柳飛揚笑道:“無故遠遊貧士志,多方作態顯官身。怪事易傳村老口,神工難畫館師形。”蘇小妹笑道:“俗客相逢惟點首,故人乍見忽留須。”

眾皆大笑,或捧腹噴涕或跌坐翻滾。

唯鍾曲、柳飛揚與釣詩、妙語相視一愣,以目傳意詐作不識。同時,也不與柏候舞陽相認。如此一來,辛然更加惴惴不安。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來此。這樣下去,用不著多久,自己就得暴露無遺。

眾人笑了好一會,才一一見禮,寒暄著坐下。

柳飛揚拱手對蘇小妹笑道:“學生平生最愛集句、鬥句、鍾詩之類,一聽到有人集句鬥詩便忍耐不住,冒犯之處,還請勿怪。”蘇小妹還禮笑道:“公子不怪小女子嘴損,小女子就萬幸了。哪裡還敢見怪?”

“別客氣了。”妙音插嘴:“說好是鬥句,正好缺少評判之人。既然柳公子和鍾公子來巧了,就給我等做個評判,將大家的句子評判一回。”

柳飛揚笑道:“各位之句皆登峰造極。即便李杜重生亦無法一評高下,一個和局。”綠玉不服氣地說:“既然如此,那就選別的再比過。不見高低,終究沒啥趣味兒。”九公主不高興了,俏目一翻,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