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兒肅然道:“龍山傳人,身份高貴,要的賠償少了,那是打龍山和其傳人的臉面。有損龍山以及傳人臉面和聲望的事,俺們是不敢做的。這樣吧,既然給面子,就給足了。讓他們拿黃金萬斤、珍珠萬鬥、太陽石萬個、太陰石萬個、銅精萬斤、鐵精萬斤、北冥深海寒鐵萬斤、魔泉水萬斤、黃泉水萬斤、九天......”
“夠了!乾脆我等將龍山拱手相讓算了!”柏候木會氣極敗壞,面色鐵青,怒不可遏地跺腳大吼。
“相讓龍山,這個賠償,有點大了。不過嘛,也可以。大不了,俺們找補一些針頭線腦的給你們。請書寫合約,簽字畫押!”八哥兒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笑道。
“你......”柏候木會指著八哥兒,面如豬肝,張口結舌。
“人皇啊,俺為你悲哀!你這還健在,不孝子孫們就開始變賣龍山了。倘若你一朝歸西,你的牌位還不得被他們當柴禾燒掉,老骨頭被他們換酒喝......”八哥兒悲天憫人地哀嘆:“人皇啊,你文法通天道法無窮,咋就沒留下一個像樣的後代啊......”
“哇......”柏候木會大口噴血,仰面摔倒。
八哥兒還不依不饒:“人皇啊,你的不孝子孫,把龍山賠償給俺們,你去哪蹲著呢?總不能學那個呂望,封完神了,沒有了自己的位子,燈籠杆下面蹲著吧......”
(呂望,便是姜子牙。相傳,他封了天下之神,卻沒有自己的神位。平時還好辦,任何一個神位,都可以湊合著呆一天。可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晚上,所有的神,必須堅守自己的崗位。這時,天地同慶、萬家團圓的大喜之時,姜子牙便無處可去,只能在燈籠杆下,蹲上一夜。)
八哥兒這話,對於龍山眾人來說,是大羞辱了。龍山眾人,人人怒髮衝冠,個個面如豬肝。然而卻無法發作。有一種,啞巴被驢給日了,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當真是王八掉進灶坑裡,憋氣又窩火!
拿龍山賠償,是柏候木會自己提出來的,怪不著別人。可這小子又昏迷不醒了。
“玉境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人皇乃是萬世師表,還是不要拿來取笑的好!”
丹聖子急忙勸解道:“用龍山來賠償損失,是柏候副掌院的一句氣話,不能當真。”
“什麼,氣話?還不如說是屁話呢!他到不了魂遊的人仙境,也是出竅的鬼仙境頂峰了吧?”八哥兒怒斥:“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拿說話當放屁!拿正事當兒戲?既然如此,他們不仁,俺也不義。俺不說氣話,可俺漲價了。每種賠償物,都要翻一番!一個時辰之內,得不到回話,俺就把這小子一條一條割嘍,燒烤了吃掉!”
“玉姐,吃燒烤,得先把肉淹鹹了。要不然,不好吃。”小天哥兒喊了一嗓子。
“對呀,俺咋把這個大事給忘記了。小的們,誰有鹽巴,趕緊貢獻出來!”
八哥兒衝著仙禽神獸們喊叫了一聲,呼啦啦,飛的跑的上來好幾位,送上鹽巴。
八哥兒右面的翅膀一抖,收取了鹽巴,飛到柏候舞陽面前,左邊的翅膀一顫,柏候舞陽的臉上,出現一條大口子。隨後,抖動右面的翅膀,青白色的鹽面,撒滿傷口。
“啊......”柏候舞陽掙扎著慘叫起來。
其實,以柏候舞陽的功力,這點疼痛,是可以忍耐的。可他陷身怪魚嘴,已經是膽戰心驚。加上這是被毀容的大傷,驚心膽戰卻大於傷痛。不由自主地便叫出聲來。
“玉境主,不可魯莽!”丹聖子慌忙上前勸解。
一道傷口,對於柏候舞陽的修為來說,算不了什麼。可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這是火上澆油,火上撒鹽!這是把龍山人的臉面扯下來,丟地上,用腳踩啊!
龍山眾人,已經氣沖牛斗,舉槍揮刀,祭寶施法,準備一擁而上,大打出手。
“各位副掌院,小心人皇傳人的性命!”丹聖子指著柏候舞陽,衝著龍山眾人警告。
對方一個是鳥兒,一個是魚兒。誰知道它們在想什麼?誰敢保證它們不會情急之下,傷害柏候舞陽。況且,八哥兒本來就不是一個好鳥兒,不好惹。外面包圍的仙禽神獸先不說,就是眼下這條看不出深淺,卻絕對不簡單的大魚,能探囊取物般地從眾鬼仙中,將柏候舞陽擒拿,豈能是易與之輩?
龍山眾人何償不是投鼠忌器之外,對大魚顧慮重重。要不然,早就一擁而上了。
到目前為止,所有在場的人,沒有人看出大魚的來歷,更看不透它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