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要被兄長的淡然給弄瘋了,這事是何等的嚴重,可怎麼大哥一點兒都瞧不在眼底啊?!
“要娶弘涼兒是我決定的,爹說了親是爹自找的,所以不關我的事。”
其實,弘涼有件事倒真說對了,是該給他爹一個教訓的時候了。
要不然再繼續任著他這麼胡來,鎮日沉迷於“賭”之一字,那上官家遲早會被拖垮。
“大哥,可問題是爹已經收了人家的好處了,甚至還差媒去說親了,這有媒又有憑,你想怎麼賴?”
“那就叫他吐出來。”
“你想有那可能嗎?”
“如果不可能,那我也愛莫能助了。”上官臨兩手一攤,不顧弟弟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再次強調,“反正這輩子我若要娶,弘涼兒我是娶定了。”
“大哥……”上官臨的堅定讓上官念忍不住地哀叫了一聲。他苦著一張臉,該怎麼告訴大哥,人家那頭與他有了婚約的千金閨女,可能過兩天就要來上官家小住一番了啊?
“好了,別說了!”懶得再多聽弟弟的喳呼,他揮手製止了上官念。
倏地,上官臨豎起耳朵,屏氣凝神的專注起來,方才他似乎聽到了“迎月閣”的方向傳來了一絲他預期中的聲響。
俊逸的臉上勾勒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狡笑,然後他起身,對著上官念說道:“你去告訴爹,這輩子我的娘子只會是弘涼兒,至於他弄出來的麻煩請他自個兒解決。”
話一說完,他碩長的身影便無聲無息的一躍,往迎月閣的方向縱身而去。
現在他得去捉只小耗子,一隻半夜不睡覺,只想著要偷溜的小耗子。
裝死只能裝得了一時,豈能裝得了水遠!
弘涼很清楚,今兒個晚膳時,小姐姑爺之所以罷手,只是因為不想太過於逼她,可他們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然而,為了不連累他們,離開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兩手空空,她什麼也沒帶,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孑然一身,沒啥值得留戀,也沒啥東西是她非帶走不可的。
輕巧地闔上了門,弘涼抓著門把的手沒有鬆開,心頭的那份不捨讓她的眼兒酸熱,她閉上了眼,然後將額頭倚靠在門扉之上。
要離開,說心頭沒有不捨,那真的是騙人的,可是不離開,成嗎?
那個人向來心狠手辣,絕對不會容許她這“禍苗”待在他無法控制的地方,若是她繼續待在這裡,那麼他的魔爪絕對會伸向上官家和唐家。
或許,傾盡兩家的能耐,這場仗未必會輸,可是她弘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又憑什麼要他們為了她一人付出代價。
所以離開是唯一的抉擇吧!
腦海中驀地浮起了唐瑤佳那美麗卻又溫暖的容顏,然後很快的那張臉龐又被另一個俊逸冷削的臉龐所取代。
希望呵!他們真的能如她所希望的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這樣一來,她這段時間所花的心思,也就不算枉費了。
幾聲夜鶯的嬌啼驟然在她的耳邊迴盪,似乎在催促著她的離去,強抑下心頭的不捨,抬起頭、挺起胸,褪去了感傷之後,她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弘涼了。
旋過身,才要踏出步伐,誰知卻撞上了一堵不該出現的肉牆。
“該死的,這兒什麼時候有牆……”
不過,這牆怎麼摸起來溫溫地、軟軟地,完全沒有牆的冷硬,反而像是……像是……男人的胸膛?!
疑惑的目光順著那堵牆往上瞧去,這不瞧還好,一瞧弘涼整個人就傻住了。
厚,不會那麼背吧!
這陣子她已經夠倒黴了,行藏洩漏了不說,險險去閻王爺那兒走一遭也不說,就連現在她想要悄悄的離去,也被逮了個正著。
這……是天要亡她嗎?
“想去哪?”漾著笑,上官臨的手因為剛剛那一撞,順勢地扶上了她的腰。
手臂倏地收緊,弘涼那纖細的嬌軀已經成了籮中之鳥,有翅難飛。
心中這才哀悼完自己的不幸,弘涼還得忙不迭地替自己夜半不睡找個完美的理由。“呃,想去走走。”
“要去哪兒‘走走',我陪你。”
“怎敢勞駕姑爺呢?”努力地漾起和平常一樣的淺笑,她後腳跟一收,想要退出他的勢力範圍,但腰間那雙鐵臂卻沒鬆開。
鼻間不斷竄進那獨屬於上官臨,帶著一丁點兒狂霸的氣息,擾得她一顆心漸漸浮載著。
“姑爺,咱們這樣似乎……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