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泛著涼意的手,緊握。
“不管怎樣,我得謝謝你。”
“別謝我,你只要給我平平安安的拜完堂、成完親,了了爹孃的一樁心願,那就夠了。”
這個要求對別的姑娘來說,或許簡單的就像吃飯喝粥一般,可是對她來說,或許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想望。
能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還得靠老天爺的成全呵!
弘涼扯出一抹笑容,回握住唐瑤佳的手,說道:“如果我有幸能拜完堂,那麼我將來還當小姐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
“只怕你的他捨不得啊!”唐瑤佳輕笑地揶揄。
堂堂一個大將軍會容淨他的愛妻當人家的丫鬟,這弘涼的想法也未必太過天真了吧!
“才不理他!”
弘涼淺淺的一笑,但當耳際的喜樂和鞭炮聲響起,她的笑容也跟著沉凝了下來。
不由自主地她喃道:“或許,以後也不會有理他的機會了。”
“何必這麼想,只要你別忘了,你可是有著唐家和上官家的護持。”唐瑤佳的話中明顯另有玄機,但心情沉重的弘涼卻壓根沒有察覺。
她只是忐忑不安地任由喜娘將紅蓋頭罩上,然後再像個娃娃似的任由旁人簇擁而去。
3
上了花轎,一待喜娘放下轎簾,她便輕掀紅蓋,然那妝點細緻的臉上卻完全沒有絲毫的新嫁娘該有的喜氣。
怎能笑得出來呢?
她很清楚的知道,今天不會這麼順利的過去。
現下的她等待的可是另一場勝負難料的腥風血雨。
她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可是隨著花轎的搖晃,她等待的事一直沒有發生。
難道……弘涼的心中驟升了一抹小小的希冀,可隨即她頭上的珠花便因她那猛然的搖頭而頻頻作響。
一個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女婿活生生的折磨至死,只因為那個女婿比女兒能帶給他更多財富權勢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呢?
若是他會放手,當初她也不用帶著姐姐的希冀,拚死地逃了出來了。
她是不該奢求的!
弘涼的唇畔才泛起一抹苦笑,她端坐著的轎身便猛烈地搖晃著,耳邊的喜樂也戛然而止。
算算路程,應該還不到將軍府。
弘涼屏氣凝神,心知該來的還是會來,該是徹底解決一切的時候了。
轎停了,一片嘈雜取代了喜悅聲在她的耳畔轟然作響。
白皙的手輕掀轎簾,果不其然的見到了“他”,一個頭發早已泛白,但雙眸中的貪婪之色卻不曾稍減的老人家。
“你終究還是來了?”弘涼望著他的眸子,沒有一絲怯意,她彎身步出花轎,環視著那些被挾持的轎伕,心下一陣的不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說服了上官臨別親自來迎娶新娘,她說那是她家鄉的習俗,而他也點頭應允。
“跟我回去!”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也讓她調回了目光直視著他。
“不可能!”
“你該知道憑我的能力,要摧毀上官家和唐家是一件輕易的事。”威脅一向是是他慣用的伎倆,所以他用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沒那麼簡單的。”弘涼搖了搖頭,在這半個月以來,她憑藉著唐瑤佳的傾力相助,不著痕跡的做了很多事,顯然逐漸年老的他並沒有發覺。
“放你出來玩了三年,你的膽子變大了?”那直接的拒絕,徹底的惹怒了慕容青,陰沉的眸子怒視著自己的女兒,斥道。
“這輩子要我回去,不可能!”徹底斷了他的念頭,弘涼斬釘截鐵地開口,“自從姐姐死在我眼前的那一刻起,我就捨棄了慕容這個姓氏。”
“你選擇死?”慕容青咬著牙低問。
“我以為那日在街上,我已經將我的意念表達得很清楚了。”弘涼冷冷地說。褪去了慣常掛在臉上的笑容,此刻的她看起來冷然的完全不似平常的弘涼。
“是嗎?即使我摧毀了你心愛的男人,你也不在乎。”
女人嘛,拿什麼威脅最好,當然是用她心愛的男人威脅,以前他對付她姐姐時,也是用這個方法的。
慕容青對這兩個庶生的女兒,從來便沒有什麼慈愛之心,若非弘涼與生俱來就有一種經商的天份,能助他打造一個更加繁盛的慕容家,他不會這般委曲求全的同她說盡好話。
對於怨恨他的人,他通常一刀殺了,好斬草除根,免留禍患。
“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