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人兒,躺在血泊中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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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明明還活蹦亂跳的人兒,如今卻像個殘破的布娃娃般的倒在地上,那張蒼白而無生氣的臉龐,沾染上了駭人的血跡,瞧不清是否起伏的胸膛,還有身上那一條條、一道道交錯的血痕。
她……還活著嗎?
一顆向來鋼鐵般堅硬的心揪著,他的手往懷中一探,勾出了一把小刀,精準無誤地將刀子疾射進那個還想繼續傷害她的黑衣人的腦袋瓜子。
就像一顆爆開來的西瓜,血肉模糊,駭人得緊。
可是上官臨卻連眼兒也不眨上一下,在他趨近弘涼的同時,凡想要靠近一絲一毫的人,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那些人的眸兒突然睜地老大,彷彿不能理解,明明已經算是完成了的任務,為何半路殺出個程晈金。
終於,彷彿像是過了百年之久,在解決完了那幾個黑衣人之後,他終於來到了她的身旁。
小心翼翼地攙抱起她,修長的食指顫巍巍地探至了她的鼻端。
直到感受那淺淺的氣息拂在他的手指之上,心中那抹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驚懼這才稍稍緩了些。
縱橫沙場多年,饒是被千軍萬馬包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恐懼,而這個小姑娘卻輕易地讓他嚐到了“害怕”的滋味兒。
有力的雙手將她那雖然一息尚存,卻不再有活力的身軀,巧勁一使的兜攏入懷。
直起曲著的膝,上官臨將她打橫抱起、緊攬著,任弘涼的鮮血染到他的身上。
他不會讓她有事的,絕對……不會……
“不可能的!”
望著楊上那張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蛋兒,唐瑤佳即使已經努力抑制,咬緊了唇瓣,可是一聲不敢置信的哽咽依然自她的嘴角逸出。
那個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弘涼,怎麼可能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變成這樣毫無生氣的模樣。
就彷彿是三年前的往事重演般,那時剛被她從雪地救回來的她,也是這樣毫無生氣地惹人心憐。
“弘涼……”唐瑤佳輕喚了一聲,可是那聲輕喚卻依舊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將軍,弘涼她……”她著急的回首,迎上上官臨那雙深黝的幽眸。
“大夫說得看她的造化。”清清淡淡的聲音,雖似呢喃,可若仔細聆聽,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泛著心疼的緊繃和神傷。
這點,性靈聰慧的唐瑤佳自然也感受到了。
其實真要她來說,弘涼是好眼光,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男人中的極品,眉如劍、目如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他的確是個英雄,可惜弘涼註定要失望了,因為她向來不愛英雄,即使見上了這一面,她對他依然沒啥感覺。
倒是弘涼和他……唉,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而是弘涼的身世背景究竟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又為何她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語的沉吟了半晌,她的目光在上官臨和床榻之間來來回回,在輕嘆了口氣之後,她仰起螓首對著上官臨問道:“將軍,奴家可以請問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嗎?”擔心是無濟於事的,她至少得先搞清楚弘涼究竟為什麼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是被牽累,抑或是這一切的事情和三年前弘涼的命危有關。
“我也不清楚,我趕到的時候,弘涼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圍攻而倒在地上了。”
即使已過了好幾個時辰,但上官臨只要一想到當時弘涼躺在血泊中那駭人的畫面,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一緊。
“所以不是受將軍所牽累?”
“上官臨長年在外征戰,能與人樹敵的機會並不多,再說那些人並不是蠻子,而是中原人士。”其實別說唐瑤佳會這麼問,他自己也曾想過這樣的可能性,可問題是,他班師回朝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該來的、會來的,只怕早就已經來過了,再加上近來朝廷內外一片昇平,邊境亦無戰事,那些人大抵應該不是針對他而來。
“那就是三年前的舊事重演嘍?”他的話間接證實了唐瑤佳心中的臆測,她喃喃自語地說道,心中盤算著該怎樣運用唐家的勢力去查清楚一切。
她很清楚弘涼的固執,問她,她一定不會說。
所以問當然還是要問,可是查也一定要查。
她視弘涼為親手足,不管怎麼樣,她是萬萬不可能放任她處於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