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的女子一動不動,宛如一具雕像,身形卻是一點點更加清晰了起來,而且似乎變得越來越近,我只能看見女鬼的後腦勺,看不到她的臉,那是真害怕啊,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拉著李一靈要走,這小子卻拿著攝影機還在拍,不耐煩對我道:“一晚上了,就現在能拍著點真東西,你那節目不是叫星期五有鬼嗎,不拍鬼,你幹毛來了?”
我擦,不帶這麼擠兌人的,我不就是有點害怕嗎?何況李一靈不走,我也不敢走,萬一再跟昨天似的,一出了門多出個繩套來怎麼辦?
我從兜裡掏出幾瓣大蒜,用手握緊了,真要是女鬼靠近了,我先給他來兩瓣再說,女鬼像是在配合李一靈的拍攝,動作很緩慢,飄著一點點的從鏡子裡由遠至近,就在她整個身軀佔滿了鏡面,我以為他要跟貞子一樣從鏡子裡爬出來的時候,突然,我心頭猛地一跳,一股子寒氣從我右側升起,本能的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靠近。
我全身汗毛豎起,巨大的恐懼席捲全身,同時有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鏡子裡的女鬼已經蹤影不見了,下一刻,李一靈調轉了攝影機對準了我,我知道那個鬼東西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我機械的扭動脖子,轉了一下腦袋。
然後我就看到一張毫無半點人氣蒼白的臉,隱藏在如瀑布的長髮之中,幾乎跟我來了個臉對臉,死氣沉沉的一張臉,眼睛黑暗的像是無盡深淵,毫無感情的瞪著我,並且身上散發出凌厲的冰寒之氣。
更加操蛋的是,這時候從窗戶外面刮進來一絲微風,吹動女鬼的長髮,竟然有幾絲被風撩起,就飄在我臉上,那種冰寒讓我從骨子裡的感覺到絕望和恐懼,我的情緒幾乎就不受控制了,情不自禁的嗷!一聲大叫,想要暈過去。
操蛋的是我沒暈過去,更操蛋的是李一靈根本沒有搭把手的意思,還在那舉著個攝影機對著我拍攝,我兩排牙噠噠噠……上下顫抖響個不停,手足無措,那女鬼靜靜看了我兩眼,突然就一張嘴。
她是要吻我還是要啃我?我立刻清醒過來,知道千萬不能讓她碰到,好在手裡有大蒜,伸手朝那女鬼砸了過去,大聲喊道:“去你媽的。”
大蒜都是剝了皮的,手裡起碼抓了七八瓣,一扔之下,大蒜穿過她如幻影的臉龐噼裡啪啦掉到地上,李一靈疑惑的探頭看了看掉了一地的大蒜,問道:“你帶大蒜幹什麼,請她吃餃子嗎?”
十四章 辟邪十法
李一靈聽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請他出山,不由得楞了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什麼意思,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不用跟他說太多的廢話,李一靈接過煙去瞧了瞧,譏諷的看著我道:“這麼兩條破煙,就想請我幫你辦事?”
我盯著他的眼睛,用一種特真誠的語調道:“小哥,苦逼何苦為難苦逼啊。”
小哥很明顯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把兩條煙放到一邊,扔給我一根中華,沉默了一下道:“你是想讓我幫你解決了薛家大宅的事?你怎麼知道我有那個本事?”
“陰陽先生的傳人,要說沒點本事,誰信啊?小哥,看你昨天的手段,絕對比那些所謂的大師強上許多,我也不瞞你,我是一個欄目組的主持人,節目是靈異節目,我來找你,也不是單純為了薛家大宅的事,還想請你到我們那去工作……”
“你倒是挺看得起我,拿我跟那些大師比。”李一靈嘲諷的笑了笑,接著道:“你想招聘我,總要開個價吧,工資一個月多少?”
找李一靈這件事還沒來得及跟趙興說,能開多少工資我心裡並沒有底,要是趙興不同意怎麼辦?不行就只能從我工資裡出,我均衡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最少三千,也不幹重活累活,就是開個車跟我拍攝什麼的。”
李一靈斜眼瞧了瞧我,把菸頭掐滅了,指了指屋子裡的紙人,對我道:“殯儀館是民政局下屬單位,我是正式工,靠著殯儀館不愁吃不愁喝,這些不說,我沒事扎個紙人,扎個花圈,你知道我一個月能有多少收入,最少五千,你三千塊錢,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殯儀館的工資並不高,二千多塊錢,但我沒想到灰色收入有這麼多,何況它這種有本事的,隨便指點個時辰什麼的,信封裡包著的錢絕不會少,就算不靠這個,只憑在殯儀館買個紙人,冥幣,金錁子之類的,那收入也比得上一個白領,甚至只多不少。
我突然發現,其實只有我才是苦逼,玩命的拼搏,一個月還不如人家買紙人掙的多,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想跟他學扎紙人了算了,強忍下這個衝動,勸道:“錢多錢少放在一邊,起碼做節目比在殯儀館有意義吧?”
“一檔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