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暴打。
血混合著腦漿糊住了齊曌的眼睛,全身沒了知覺,他們一下一下的打著,身體跟著一下一下的搖晃。
一支長滿老繭的手伸到他的鼻下,然後顫抖著拿開,“他、他死了!”
另外兩個人慌了,看著陸寬,“你說只教訓教訓他,現在鬧出人命了!”
“夫妻對拜~”陸怡歡認命的閉上眼,願來生不再做個任人擺佈的女子。
陸寬上前踢了齊曌幾腳,沒反應,不相信的再去探他的鼻息,沒氣了。
哆嗦著指著地上微睜著眼,滿面是血漿的人,“快、快把他扔進河裡。”幾個人合力把他拋進急流的河水裡,“木棍!木棍也扔進去。”
一番毀屍滅跡之後,陸寬頻頭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對那三個人說:“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誰也不許說出去,不然都跑不了!”三個人已經嚇傻了,只是一個勁的答應。
譚義抽著煙在樹下等,但他不知道,他的徒弟再也回不來了。
陸怡歡嫁到王家一個月,公婆很喜歡,這樣的媳婦相貌端莊,性格溫婉,還是大家閨秀,門當戶對,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和自家相當登對。
王敬軒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一個小的妝奩,“這奩盒很是精緻,還有一股香氣。”
從銅鏡中看著王敬軒,“是我爹請京裡來的師傅做的,裡面填了木蘭花粉。”說著開啟那個最大的妝奩,取出裡面木梳的一瞬間,看到妝奩的裡層隱約刻著什麼。
“我出去辦事。”王敬軒放下妝奩出了門。
陸怡歡沒聽到他的話,目不轉睛的盯著奩盒,把裡面的東西一一取出。
仔細端詳,怪不得這個妝奩比其它的厚許多,原來是裡面也刻了東西,可是,不記得自己要求過在裡面刻圖。
走到窗前端起妝奩,裡面蠅頭小楷刻著一首詞。
窗前桃蕊嬌如倦,東風淚洗胭脂面。人在小紅樓,離情唱石州。夜來雙燕宿,燈背屏腰綠。香盡雨闌珊,薄衾寒不寒。
奩盒轉過去還刻了一幅畫,一女子低眉順目坐在一棵木蘭樹下彈琴。
這詞這畫,刻得如此細膩,顯是花了不少心思。
是他。
不知道他現在可好。
幾年后王府起了一場大火,陸怡歡不顧性命衝進房裡搶出那個妝奩,王敬軒不悅,說不過是一個妝奩,何必犯險。
陸怡歡只是說,這妝奩是爹爹特地請人定做的,世間只此一件。
妝奩被火燎到,損毀不是很嚴重,後來陸怡歡再沒用過,只是放在梳妝檯上。
每當看見,便會想起那個人,沉默寡言,連名字都不知道,只聽過他師父喚他阿曌,或許現在他也已經是有名的木匠了吧。
女孩把妝奩帶回家,細看了裡外的圖案,“木蘭花,倒像是,木蘭花的棺材……”
後來,有一天午夜,女孩被一陣聲響吵醒,藉著月光來到院子裡,看到一個年輕人坐在木蘭樹下,手持刻刀,抱著一個半成的妝奩仔細雕刻。
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不到那人的影子。
冥戒刀
“開業酬賓,全場五折,買一送一。走過路過別錯過,錯過了一定後悔終生~開業酬賓,全場五折,買一送一。走過路過別錯過,錯過了一定後悔終生~開業酬賓…………”喇叭被放在一個小竹椅上,在陽光下對著空蕩蕩的衚衕重複著同一聲調不同聲音的開場白。
辦法是暝殊想出來的,去一個小商品批發市場買了這麼個玩意兒,第一句是土地錄音,第二句是暝殊錄音,體現了兩個人完全不一樣的發展目標。
喇叭喊了一天,也不見有人光顧這條衚衕。
“有沒有搞錯,明明有人住在這裡,那些人為毛不來店裡買東西!”暝殊抓狂的大吼著。
“都是沒緣的人,沒聽說過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啊?上頭特意安排的,你以為這個差事容易?”土地漫不經心的說著,手裡的那疊票子來來回回數了二十多遍,都快讓他給捏爛了。
暝殊不服氣的對著他吐了吐舌頭,開始在店裡東看西瞧起來,這店裡玩意兒不少,很多都是沒見過的稀奇物件。
這時候土地數完錢,從衣袖裡拿出一樣東西,那東西被陽光一照,反出的銀光晃了暝殊的眼睛。
“這是什麼東西?”暝殊好奇的看著土地把拿東西擦了又擦,直到擦得光可鑑人,才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木架上,置於店內的玻璃櫃上,最顯眼的位置,保證進來的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