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容忍他身體的放縱,但是不接受心靈的出軌。
他……對烏雲珠……
說曹操,曹操就到。
外面雪積了一層還沒有清掃,所以有人踏雪而來的聲音就特別清晰,咯吱咯吱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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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然而我和喜月都猜錯了。
來的不是皇帝,是皇后。
她披著大紅的猩猩氈斗篷,雖然有人一路遮著傘,頭上肩上還是落了一些細碎的雪沫兒。後面跟著宮婢太監嬤嬤等人,掀簾子進來的時候,北風跟著捲進屋來,撲在臉上就是一股肅厲的冷殺氣。
喜月扶著我,一起屈膝給皇后請安。
皇后一慣要寬仁厚道的名聲,可是今天這個禮紮紮實實的受了,因為正中間的椅子上搭了黃袱,先在左首第一張椅上坐了,她妝粉塗的很濃,雙眉也畫的精緻修長,只是一張臉上沒點兒鮮活生氣,一雙眼冷冷的上下看我,一聲也不出。
來者不善哪?但是,她是所為何來?
我抬起頭,平靜的看著她。
她旁邊一個宮人問:“靜妃娘娘,浣衣局有個叫喜福的宮女,原來可是永壽宮的人吧?”
喜福?
我看著她:“你叫什麼?”
這個宮女平時沒有在皇后身邊看到過,但是問話顯得冷冰冰的。
她福福身:“奴婢名叫佳怡。”
“你在哪裡當差?”
她微微垂下頭:“奴婢在景福宮當差。”
我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是敬事房管事,又或是是內務府頭領呢。”
皇后張了嘴:“她主子打發她跟我同來,她倒是心急忘了規矩了。不過她問的那人,原來是永壽宮的?”
我微微點頭:“是的,永壽宮那時候的人,除了我跟前的喜月跟我一起出去了,其他的都發落到別處去當差了。”
皇后又問:“那去年夏至的時候,你攜三阿哥出宮避痘,三阿哥的衣物用具可都依規銷燬了嗎?”
我心裡慢慢的發緊,很平和的說:“皇后娘娘,我腿腳乏的很。”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頓了一下說:“是我疏忽了,你病剛好,又沒出月子。坐下說話吧。”
我慢慢坐下,忽然想起以前看的那場宮廷戲,後宮中你死我活,不動聲色的刀光劍影交雜錯落。不過,那不是野史麼?杜撰編劇本的人,難道真的看到了冥冥中,這紅牆碧瓦下面的無聲暗鬥?
皇后又問了一次,我抽出手帕沾一沾眼角:“皇后問我可是問不出來什麼了,我和玄燁出去之後,這些事都是內務府辦的,應該叫當時經手的人來問問清楚。不過……皇后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一旁宮女捧茶上來,皇后的手指按在茶碗蓋上,她的指甲上套著指甲套子,鑲金嵌寶,讓人看著就覺得發冷。我覺得她實在是沉不住氣,以前覺得她比淑妃沉穩好多,現在看,她到底沒有白白比淑妃小那些歲數,也不愧是同一個父親的親姐妹兩個——其實她也是個急性子。
皇后沒再說話,我也沒出聲。蓋碗裡的茶端上來的時候是溫熱宜飲的,然而只在案上放一會兒,再端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涼意。
“其實我今日來,不是為別的。景福宮雲妃前兩日拿出兩件四阿哥的舊衣舊物睹物思人,想念佛誦經,祈四阿哥安生極樂……不過,卻有人認出來,說那其中一樣,似乎是三阿哥舊日穿戴過的。當時四阿哥發高熱去的快,不過後來倒有太醫說,象是染上了……”皇后說一半隱一半,不過隱的很恰到好處。
我只覺得可笑。別說這件事七扯八扯的能扯上誰也扯不上我,就是玄燁,他也沒有得過天花——哪怕這屋裡人全得了他也不會得。他的舊衣服上,又哪來的天花病菌傳染給人?
“這個我可不清楚了。”
皇后的眼睛眯了一下,就象貓兒想撲鼠之前的那種不自覺的動作:“可是永壽宮的舊人去認過,說那衣裳確實是玄燁穿過的。而且,還有人供認,說是有意的把三阿哥的舊物件,在填爐膛的時候掏出來,偷留著,後來,偷偷給四阿哥穿戴上了……”
我往後靠靠,覺得腰背都透著酸乏:“可是玄燁當時也只是有點起燒,並不是出痘見喜,出去避痘也是為以防萬一,還好不是。燒掉那些舊物舊衣本來也沒必要——穿在別人身上,也起不了害人的用處,皇后你說是不是?不過真有人起這樣沒天良的主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