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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會讓你為難的。”

戚夢白無語凝噎,嘆口氣,道:“我管不了了,反正,皇帝說了,皇后在臣在,皇后有個三長兩短,臣也不用活著了。我下去了。”

戚夢白走後,沈薇窩在地上盯著地面坐了好些時候。其實,她心裡也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她也沒譜,這疫病超過她的想象,傳染極快。別說現在親身試水,就是不試水,都不能保證不被患者傳染,病死在這裡。

不過,沈薇對自己的醫術,也挺有信心的。她想了,現在首要的不是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傳染,而是先把患有疫病的人分房安置,讓大家儘量的少接觸。也要下令,讓醫官和過來診治的大夫們做好防病的準備。每天服用兩劑菘藍,每次救治要捂住口鼻,出入病房後,衣物用具都要沸水消毒。

首先,要抑制住病情的蔓延,其次,才能談論治療。

想到這,沈薇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忙把王太醫和李太醫叫過來,如此一吩咐,大家說做就做。各人負責片區域,開始進行病人隔離。

將所有的疫病者分病情輕重,劃分出三個治療區。

沈薇讓王太醫和李太醫分別負責輕、中兩個區,自己負責最嚴重的這邊。

暮時,氣候忽然變涼。

許多巡邏計程車兵都披上大氅。

沈薇揉搓著臂膀,望著天上一輪孤零零的明月,心中納悶。

白日裡明明是暖陽和煦,怎麼這天還未全黑,竟然這般冰冷起來?

戚夢白小心將一件紅色鳳氅披在沈薇肩上,隨她一起望著明月,悠悠道:“皇后娘娘這是在賞月?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沈薇半笑道:“我可沒有你那麼好的閒情雅緻。賞月做什麼?我將相思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才沒那麼無聊呢。我是在想啊,這隴東的天,怎麼晝夜溫差如此之大?”

“哦。”戚夢白背起手,漫不經心道:“聽說,是大雨過後,突然如此。”

“天變?”沈薇吶吶的搖搖頭,若有所思的望著孤零零的月亮,那月亮顯得格外的高,格外的遠,像是深秋時節的模樣。

戚夢白有些摸不著頭腦,覺得沈薇似乎怪怪的。他抵著下巴咳嗦一聲,“皇上說,讓我藉著這次機會,同你說說他的病史。想必你來的時候,他有交付給你錦囊。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聽完後,再決定要不要開啟錦囊,幫不幫他。皇上也有話讓我捎給你。他說: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願意,就讓我把你安全的送到南朝。隴東和南朝中間只隔著座璧山。”

沈薇微微皺眉,“我說過會和他站在一起,幫助他的。我沈薇是說話算話的人。”

戚夢白怔了怔。逆著月光看過去,沈薇的模樣竟然出奇的認真。他索性坐在冰涼的臺階上,悠然開口。

“太后雖是我的姐姐,卻並不是我母親所生。姐姐是父親的嫡夫人所出。嫡夫人在我母親未過門以先就病死了。我母親在戚太后入宮三年後才被父親娶回家,是續絃。所以我和戚夢遠才和太后歲數相差這麼多。我是和瑾洵是同一年出生,比瑾洵長三個月,雖是舅甥,其實更像兄弟。瑾洵五歲以先,並沒有現在的惡疾。他染病這件事,要從六歲那年說起。”

沈薇聽著,無意目光對上他,扯了扯唇角,湊過來坐下,道:“你繼續。”

戚夢白神色斂了斂,少見的鄭重。

“我們六歲那年,熙帝駕崩,舉國同悲。太子尚還年幼不能繼承大統,但是對帝朝忠心耿耿的陳閣老不顧重臣反對,執意推舉當時年僅六歲的太子瑾洵即位,要求設輔政大臣,輔佐瑾洵處理朝政,直到瑾洵長大成人後親政。當時,以父親為首的朝廷官員竭力反對,要太后垂簾聽政,不能將朝廷交到那麼小的太子手上。陳閣老在朝中威望大過父親,所以,父親面臨陳閣老的施壓,一度要兵權不保。”

沈薇裹裹鳳氅,出神的聽著。

“就在時局越來越不可收拾的時候,太后突然跑到太子宮將瑾洵拉到朝堂,對文武百官說,瑾洵有惡疾纏身。當時瑾洵年紀小,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又幾乎全都倒戈向父親一邊,陳閣老被罷職,瑾洵繼了位,卻成了個傀儡皇帝,每日裡還要被強行灌藥,泡藥湯。不久,我在陪讀後回府的途中遇刺,險些喪命。再之後,父親便不再讓我進宮找瑾洵了。我偷著進宮幾次,卻發現瑾洵面色越來越蒼白,身子也羸弱不堪。有時候甚至真的會像得了癔症胡亂發瘋咬人。”

沈薇僵了僵,垂下眼默不作聲。

漆黑的天幕掛著的孤月慢慢隱進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