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然搖頭說:“沒事沒事,趕緊走吧,啊對了,把刀揀了,一把十幾塊錢呢,扔這兒浪費……”
吳擎蒼又急忙回身把刀揀了放書包裡。
杜修然到附近的衛生所把傷口簡單包紮了下,醫生囑咐他近期別碰水。
好在傷口不深,而且是左手也不耽誤上課寫作業。
回去的路上,吳擎蒼把杜修然護在馬路內側,自己則一聲不吭的低著頭,杜修然也有些生氣,沒跟他說話,他多少次跟這小鬼說不能打人,把人打壞了是要付醫藥費的,更不能殺人,殺人是犯法的,得拿命去償還,可是這小鬼就是不往心裡去,這才幾天吶,真是越來越差勁了,居然還想拿刀捅別人,把他的話都當成空氣不成?
兩人沉默的回到家,大姨正在屋門口洗衣服,杜修然忙把受傷的手揣兜裡,跟大姨打了聲招呼,便跟吳擎蒼進了屋。
做飯的時候,吳擎蒼在旁邊把洗米洗菜的活計都搶著幹了,吃完飯洗完了碗,擦地的活也都幹妥,但杜修然一直不肯跟他說一句話。
睡覺前,杜修然要去洗澡,吳擎蒼撓了撓頭擱旁邊說道:“我幫你洗吧?”
杜修然瞥了他一眼冷梆梆的說:“不用。”
吳擎蒼不愛洗澡,他不喜歡身體泡在水裡的感覺,每次都得杜修然逼著他,把他摁浴室裡拿軟毛刷子生生的給他活搓一遍才罷了,如果杜修然不逼著他,也許他可以幾個月不洗一次,但是杜修然卻正好相反,他幾乎天天都要洗,所以吳擎蒼就要每天受這種折磨,要說吳擎蒼最討厭的地方,莫過於那個一天折騰他一遍的浴缸。
可是他今天居然會主動提出來幫杜修然洗,杜修然還是很吃驚的。
吳擎蒼不自在的說:“以前都是你幫我洗,你現在手不方便,我幫你吧?”
杜修然往手上套著塑膠袋,回絕說:“我自己能洗,不用。”
吳擎蒼不傻,他知道杜修然還在生他的氣,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到杜修然發火,他想了想才悶聲說:“我以後不拿刀了。”
杜修然把橡皮筋纏在手腕上,聽到他這麼說,動作頓了一下,沉默了會兒便看著他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能保證?”
吳擎蒼眼神閃來閃去的說:“我儘量。”
杜修然皺眉:“什麼叫我儘量?”
吳擎蒼想了想才無奈道:“小時候眼睛紅了,指甲就會冒出來,我控制不住,現在好多了,可是還是會覺得心裡難受,拿著刀的時候就很想殺人,可是我知道你不讓我殺人,所以我以後不去拿刀了,也儘量不伸指甲。”這話說的很誠懇。
杜修然沉默了,半天才緩了緩表情點了點頭說:“以後你別忘記你今天說的話就行。”說完回頭就要進浴室。
吳擎蒼跟在他後面忙說:“那我幫你洗澡……”
杜修然回頭看了他一眼,才點頭說:“你也兩天沒洗了,一起洗吧,省水。”
吳擎蒼還是第一次給杜修然洗澡,手笨拙的要命,主要是杜修然身上的面板太滑太薄太嫩,好像經不起他揉搓的力道,最後還是杜修然自己用單手洗了身體前面,吳擎蒼幫他搓了後背,結果後背讓他幾下搓破了皮,通紅成一片,吳擎蒼有些慌張,杜修然忙擺手說沒事,然後吸著氣從浴缸裡出來,用單手又幫吳擎蒼後背腰側腿彎沒洗到的地方擦了擦。
兩人都洗完身體,就剩下頭髮了,吳擎蒼小心冀冀的擠出發膏,然後按杜修然的方法,在手心裡揉了兩下,輕輕的往杜修然頭上塗,杜修然低著頭單手扶著沿邊,彎著腰弓在那裡。
吳擎蒼揉了兩下,杜修然的頭上便就全是泡沫,,白色的泡沫跟杜修色身上的面板幾乎是一個顏色,柔和的頸項纖細的腰背,看的吳擎蒼心裡有些異樣,一不小心就把泡沫弄到了杜修然的眼睛裡,杜修然急忙抬手去擦眼。
吳擎蒼這才慌亂的拿水給杜修然沖洗,洗完後杜修然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臉上也有些不滿,這小鬼洗頭髮時在幹什麼呢?泡沫弄得他眼裡不說,還擠出那麼多發膏弄得他滿頭沫子,太浪費了,夠他洗兩次了,發膏用完了還得花錢買,他平時都用得很省,這小鬼把他省的份全一次用光了。
晚上睡覺時,吳擎蒼第一次忍不住的抱著杜修然,用力的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青草味。
吳擎蒼平時不這樣,杜修然愣了愣,隨後就當是小孩子撒嬌倒也沒在意,轉過頭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杜修然疊被子無意看到到吳擎蒼那邊的床單上一片殷溼的水漬,他愣了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