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門道:“出去。”
許志雲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他默默的放下藥膏,轉身開啟了門……
吳擎蒼重新躺回了床,他的手緊緊攥住了床邊的鐵欄,鐵欄上的那根柱子,彷彿要被捏斷般發出“吱嘎吱嘎”不堪重負的響聲。
他緊緊的咬著牙,想起什麼便覺得內心彷彿正被人一刀一刀剁著般的痛苦。
記得五年前那天,他拿著出任務賺的第一筆錢,回到兩人住了快八年的房子裡,等他的卻是人去樓空,他不敢置信那個他一直信任的人會悄悄的離開不留一句話給他,他固執的認為那個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於是他發了瘋似的到處找他,找了整整二十八天,終於在D市的一個餐廳找到了,他看到,杜修然正在餐廳裡微笑著和另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他們有說有笑,那個文雅的男人還用手為他擦汗。
吳擎蒼甚至想衝進去殺了那個敢碰杜修然的男人,他握緊了拳頭最終卻沒有付於行動,即使自己心裡覺得再痛再難受,他都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紅著眼睛沉默的看著,直到那個男人把杜修然接入了寶馬車之後,揚長而去,吳擎蒼才低頭落下了淚水。
忍住內心的劇痛,吳擎蒼只是冷漠的朝著看了他們看了最後一眼,才默默的轉身離開,沒有再去找杜修然,也沒有想要追問他離開的答案,他心裡已經感覺到了杜修然決絕的態度,他比不上那個開寶馬的人,他沒有錢,也沒有能力給杜修然幸福,他感到強烈的自卑充斥著他的心,和那個優雅的開著寶馬的男人比,他只有一雙半個多月沒有洗的鞋子,和一身髒乎乎的衣服,而且他還是個不容於世的……怪物。
所以,他明白,自己自始至終都配不上杜修然,那個男人太過於美好,無論他的去留,自己都無權去幹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杜修然的選擇,讓自己從他的生命裡消失掉。
吳擎蒼明白自己想要的,也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他有思想,也有感情,他不是小時候的野獸,他不會找杜修然的麻煩,所以這些年來他拼命的壓抑著自己,不去想不去看,甚至用殺人來麻醉自己,他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男人,那個帶給他童年最美好回憶的人。
可是,這些太難了,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那個男人的手中,他造就了自己,卻又離開了自己,他一句話能讓自己到天堂,也能瞬間下地獄,他不想知道杜修然離開的理由,也不敢去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更不能輕易的忘記他,這個人已經是他心臟呼吸的一部分,一動就會痛。
孫威給他買了回國的機票,在走的前一天,許志雲帶著酒來到他的房間,吳擎蒼喝得很醉,他一把扯過許志雲,紅著眼睛盯著他,有一瞬間許志雲以為他要殺了自己。
可是吳擎蒼沒有,他只是痛苦的低聲喃喃:“修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
許志雲扶著吳擎蒼正要說話。
吳擎蒼突然帶著酒氣猛的低下頭髮狂的吻起許志雲,他一把撕開許志雲的衣服,貪婪的用手不斷撫摸著,感受著手下的面板帶給他的熱度,他帶著心底濃濃的思念和情意,小心冀冀的用手指膜拜著,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感覺不對?氣味也不對?所有的一切都他媽的不對勁,焦躁把他心頭上燃起的熱度瞬間轉為暴劣,手下突然憤怒的一用力,許志雲頓時慘叫一聲,這一聲把吳擎蒼從幻境中驚醒,他抬起頭吃驚的看著身下的許志雲,表情突然有了一絲清醒,接著便痛苦起來,難怪,難怪……他本來就不是那個人,而那個人此時也絕不會出現在這個屋子裡,吳擎蒼白著臉搖晃的起身,跌跌撞撞的退到牆角,他蜷縮著,並拼命的拽著自己的頭髮,嘴裡嗚咽著,突然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嘶吼。
他竟然用另一個人來欺騙自己,可是他內心卻明鏡一樣,他熟悉杜修然身上的任何氣味,他嘴裡的味道和他身上的溫度,及他那小聲而又安穩的腳步聲,這些都是別人代替不了,許志雲除了長得像之外,沒有一處能讓吳擎蒼感安心和舒服,因為別人不是那個人,也永遠成不了那個人,但吳擎蒼卻毫無辦法,他只能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已經快到了不可救要的地步。
許志雲當即被嚇的退出老遠,站在門口有些驚恐的看著吳擎蒼。
只見吳擎蒼低吼了一聲,突然一爪子刨下牆壁上的磚頭砸向地面,然後通紅著眼盯向許志雲,喘息著衝門口大吼:“誰讓你進來的,滾!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猶豫再三,還是發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