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絡起來,他們回了男生宿舍,郝靚自然是不方便跟上去了。
第二天便是週末,他們照例是要和李冰會和然後一起回家的,這樣於浩洋的腿傷就不得不暴露在他母親的面前了。
李冰顯然吃了一驚,但問清楚受傷的原因後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建議於浩洋留在學校別亂跑了,需要的日常用品她會在下週返校的時候給他帶過來。高一的課程還不算緊張,因此儘管有不少學生週末留在學校不回家,於浩洋的宿舍卻只剩下他一個,郝靚考慮到他打飯什麼的不方便,便也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他。
以郝靚對李冰的瞭解,這種情況下,她應該會選擇讓自己回家,而她留下來照顧兒子,或者是想辦法找輛車接送他們幾個,可這次李冰卻對這個安排沒說什麼,只叮囑他們兩個好好照顧自己就走了,臨走時還有點心不在焉,笑容都不太自然。
郝靚心裡不由有些忐忑,雖然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就像一家人,可畢竟於家兄妹才是她的親生子女,於浩洋因為她的原因而受傷,她還真不敢肯定李冰會不會在心底埋怨自己。
但於浩洋對這些顯然無知無覺,似乎對這個安排還挺滿意,很小爺地指揮她:“晚上我不要吃食堂,學校對面的秦記燒排骨,你去買給我。”週末學校開放,不限制師生的出入,連學生宿舍的管理也會放鬆一些,因為會有家長前來送東西。
郝靚心裡有事,便也態度良好地答應了,不僅買了燒排骨,還買了醬豬蹄,燒二冬,炒青菜,還有用保溫壺盛著的冒著熱氣的雞湯,雖然不是什麼珍貴東西,但相比較於食堂寡淡的飯菜來說,已經算得上一場盛宴了。尤其是這些東西都靠郝靚單人匹馬地運進宿舍來,湯湯水水盆盆碗碗,把她掛的像個聖誕樹。
飯菜滋味也不錯,於浩洋吃了個肚兒圓,然後看著有一口沒一口扒拉著飯菜的郝靚安慰道:“放心,看在你心比較誠的份上小爺原諒你了,這斷腿的仇不報也罷,只要你天天給我送飯。”
郝靚也不追究他明明只是扭了腳,什麼時候又變成斷腿之仇了,只是有些擔心地道:“週一上課後我就進不來你們男生宿舍了,飯倒還好說,我打了託人給你送過來,到時候你上課下課,還有日常起居什麼的該怎麼辦?”
原本酒足飯飽得意洋洋的於浩洋,聽了這話臉又黑了:“小爺我只不過是腳崴了,又不是殘廢了,至於什麼都要人照顧嗎?”說完還氣哼哼地拿了毛巾,並翻出來個長長的檯球杆一樣的東西拄著,然後一瘸一拐地往外移動。
“你幹什麼去?”郝靚把視線從那臺球杆上移開,她小時候跟著大伯家的堂哥玩過檯球,知道好的檯球杆很貴,於浩洋手裡的那個顯然不是什麼次品,看起來還挺新的,居然拿來當柺棍,果然是個敗家子!
“洗澡,放心,我生活還能自理。”於浩洋氣哼哼地說了一句,又收拾了幾樣東西,還從衣櫃裡拿了換洗衣服,然後繼續用三條腿往外走。
好吧,郝靚承認是自己多慮了,看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垃圾的房間,還有於浩洋那更加亂七八糟的床鋪,她管家婆的本性發作,忍不住就開始動手收拾。
宿舍樓裡都是公共澡堂,洗澡都要穿過長長的走廊,因此郝靚倒也不擔心他會突然衣衫不整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優哉遊哉地打掃著衛生,就當飯後的鍛鍊了。
等到於浩洋洗完澡回來,看著前所未有整潔的宿舍和自己床上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被褥,饒是面板已經被曬成了蜜色,仍能看出他臉紅了一紅,訥訥地似乎不知該說什麼。
郝靚倒不以為意,笑著向他告辭,還問他明早想吃什麼,並保證明天一早就買了送過來。
這下於浩洋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他張口又閉口,伸手又抬手地折騰了好機會,終於“哎呀”了一聲揮揮手臂,那上面還有今天剛摔破的傷口,本來塗了紅藥水,現在洗了澡被沖掉了不少,傷口也有些發白,郝靚驚呼一聲趕緊翻出來從醫務室拿的藥水要幫他塗。
結果還沒近身就被於浩洋用手臂擋開,沒好氣地道:“郝靚你至於麼,我一大老爺們兒,以前打球摔得比現在還厲害不該幹嗎還幹嗎,別弄得我跟個瓷娃娃似的。”
郝靚看他一臉嫌惡的樣子,又聽他說自己是“大老爺們兒”不稱小爺了,當即被逗笑了,原本忐忑的心情輕鬆了不少,反而起了逗他的心思,反問道:“怎麼,不是你從一開始就哼呀嗨喲的,讓我好好聽你使喚?”
於浩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誰想到你那麼聽話呀!”以郝靚的奸詐狡猾,他還以為自己要經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