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變色,心裡開始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的篤定不是沒有道理,於浩洋被攔下了,攔他的人竟然是同樣臉色發青的於自強,只見他臉色變幻了一陣之後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既然郭先生現在不方便,那這件事咱們改天再談吧。”竟然是生生地要把這件事壓下、忍住。於浩洋目眥欲裂,可他無法擺脫自己父親的鉗制。
於自強的表情也絕對說不上愉悅,不過他卻儘量和顏悅色:“兒女不懂事,給郭先生添了麻煩,不過靜涵現在身體不方便,我們要帶走照顧,郭先生不會阻止吧?”
薩尼看了眼於靜涵,笑笑,做出了個隨意的手勢。
於自強也儘量咧出了個不那麼難看的笑容,然後拉著自己一雙兒女就要告辭。
眼前忍氣吞聲的於自強和郝靚記憶裡的人實在不符,如果換成別的不相干的事,看於自強被人欺負成這樣郝靚會是很高興的,可事關於靜涵,她卻只有無限的擔心和憂慮。
這個薩尼,也就是郭先生,到底什麼來頭?讓兇強霸道的於自強都忌憚若此!
不過今天實在不是打探訊息的好時機,郝靚拉住於靜涵,示意她走在前面,於靜涵張了張嘴,道:“我還有些東西需要收拾。”不過看她的眼神,任何人都明白她不捨的絕對不是那些死物。
於浩洋再也無法忍受,攥起妹妹的胳膊,一把拉住她站在自己身旁,對郝靚道:“靚靚姐,你去隨便幫她收拾幾件衣服。”
郝靚看了那兄妹兩人一眼,扭頭進了臥室,於靜涵說回國後一直是她一個人住在這裡,薩尼只是偶爾來看望她不曾留宿,那應該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令郝靚吃驚的是,薩尼居然尾隨她而來,並且搶先一步給她開了房門,十分紳士地示意她先進,並且在進屋後十分殷勤地給她找裝衣服的袋子。
郝靚再也剋制不住,冷著臉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薩尼挑了挑眉,動作瀟灑又無辜:“我只是想為美麗的女士服務。”
郝靚儘量壓制住心裡的火氣,敵方情形不明的情況下,不宜胡亂出擊。她開啟衣櫃三下五除二裝了幾套衣服,回頭儘量溫和地笑道:“謝謝,郭先生好涵養,再會。”
薩尼也笑,眉目含情:“會的,我們還會見面的,美麗的女孩。”在郝靚轉身之際他又追問了一句:“你不是溫迪的親姐姐吧?”
聽他問了這樣一句,不知怎的,郝靚原本忐忑的心情卻放鬆了不少,她回眸一笑:“你說呢?”
兩人在屋子裡總共待了不超過三分鐘,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外面的於家人表情各異,於自強看起來冷靜一些,於浩洋滿面通紅,是加倍的憤怒,只有於靜涵的表情比較特別,她看起來似乎有點傷心,有點憤怒,看著郝靚的眼光還有一絲嫉妒,但卻又有種隱隱的瘋狂和興奮夾雜在裡面,聰明如郝靚,一時都沒能理解她這種情緒所為何來。
不過郝靚也大抵能猜到薩尼剛才的舉動給了大家怎樣的誤會,當下不動聲色地示意站在門邊的於浩洋:“咱們走吧。”
看到郝靚的表情,於浩洋深鬆了一口氣,伸手開啟門,卻被門外突然出現的人嚇得後退了一步。
氣勢洶洶的女人衝進屋裡,先是發現了熟悉的郝靚,卻只是愣了一下,顧不上發問,轉頭看向另一個年輕女孩於靜涵,迷了眼睛惡狠狠地問:“溫迪?”
“啊?”被人叫名字,於靜涵自然下意識地答應,於是一個耳光便雷霆般地襲來。
事情發生的太急,於家父子還有薩尼都沒能反應過來,郝靚卻在見到季月的第一瞬間記起了她的未婚夫叫郭海亮,郭先生!有了高中時期險些被兩個體育女生圍毆的經驗,她不像三個男人那樣把注意力都放到來者的身上,而是在第一時間衝到了於靜涵面前。
也因此,郝靚在季月抬手的一瞬間擋在於靜涵面前,後腦代替於靜涵的臉頰被季月的手抽到,她打了個趔趄,季月則抱著被硬骨咯到的手哀嚎。
果然,無論是十幾歲的少女,還是三十來歲的熟女,在發現情人別戀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都不是找劈腿男人算賬,而是去攻擊那個“搶她男人”的女人。
頂著暈暈乎乎的腦袋,郝靚很神奇地發現自己還有冷靜清晰的思考能力。
“他媽的季月!郭海亮偷腥又不是頭一次,你要發瘋回去發,幹什麼打我老婆?”下一秒鐘,郝靚被狠狠地摟進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髮絲卻被輕柔地撥開,檢視她鬢邊被季月指甲掃出來的傷口。
七十八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