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非常合身,這是郝靚穿上的第一感覺,等出了試衣間一照鏡子,她更是有些發愣,這真是她嗎?為什麼換了個髮型換了身衣服,整個人的氣質就完全變了呢?
那邊阿興已經興奮地圍著她亂竄,“我就說嘛!我就說嘛!美女,你穿著這身可以直接去競選本市市花!哎喲喂,不對,你可以選全軍的軍花啊!總政文工團那些唱歌的跳舞的,哪個也比不上你啊!”
郝靚被他誇得有些赧然,雖然看著身上的衣服是很漂亮,也很喜歡,還是斷然決定去換下來,她婉拒了阿興要借給她錢的建議,並在他惋惜的眼神中向店員表達了歉意和謝意,她卡里有大半年的工資,全數用掉買這身衣服也不是不可以,但郝靚覺得沒有必要,她穿幾百元的衣服同樣好看,她有這個自信。
剛要走向試衣間,背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別換了,這衣服很適合你,小姐麻煩開單子吧。”
郝靚迅速回頭,看到一張異常熟悉的臉,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才開口:“爾雅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下一秒便看到他旁邊的慄發美女,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陪女朋友逛街?”
爾雅略微錯開眼神,搖搖頭道:“蘇絲黃,我在國外的同學,美籍華裔,第一次來中國,我受導師之託做接待。”
叫蘇絲黃的美女忽然嚷嚷了起來:“說得這麼陌生,雅你真不愧是有名的冰山,這個女孩是誰?”說的卻是英文,她接著做了解釋:“我能聽懂中文,但是不會說。”
郝靚點點頭表示理解,用英文回答她:“我是爾雅哥哥的妹妹,很高興見到你,我哥哥雖然心底很好,但一向就是這麼個冰山樣,和他相處要多擔待。”
郝靚不同於單爾雅的熱情鼓舞了蘇絲黃,兩人很快攀談了起來,單爾雅反而被晾在一旁,不過他似乎絲毫不介意,拿起店員遞過來的單子就要去結賬,郝靚眼尖看到趕緊上前一步阻止:“不用了,爾雅哥哥,這套衣服我不買。”
“穿上很好看,為什麼不買?”單爾雅仍是面無表情,動作卻不打算停留,郝靚看了眼蘇絲黃,心想這時候我說太貴是不是有點丟人,不過反正是丟我自己的人,剛要開口,蘇絲黃先笑了出來:“雅,你妹妹真好,還為你省錢。”又對郝靚說“你別幫他省,你不知道他簽了個什麼工作,光安家費就好大一筆,把我們同學都嫉妒的要死。”接著便嘰裡呱啦地介紹單爾信加盟的事務所歷史多麼悠久,業績多麼輝煌,在中國的市場又是多麼前途遠大,中間還夾雜了好多專業術語,也虧得郝靚為了做會議同傳曾經惡補過英法兩種語言的建築專業詞彙,否則怕還真是聽不懂。
蘇絲黃在交談之後卻是驚訝於郝靚的英文之好,口語之流利,她忍不住詫異地問:“你也去國外讀過書?”
郝靚搖頭否認,至今她還沒出過國門,蘇絲黃更加詫異,感嘆著現在中國教育之下全民皆講英語,還說:“來你們中國真的很方便,連停車管理員都聽得懂英文,還有售貨員,飯店服務員,這麼看來,在你們中國如果不會講英語,簡直都找不到工作了!”郝靚看著她的黑眼睛黃面板,再看看她染了色的頭髮,不知為什麼就為她一口一個“你們中國”感到有些不舒服,張口便來了一句:“Il y a une infinite de choses qu'on ne fait bien que lorsqu'on les fait par necessite”
見蘇絲黃髮愣,郝靚便微笑了一下繼續講英文:“只有在迫不得已時,我們才能做好很多事情(那句法語的意思)。現在我們學習英語是因為我們需要利用它,因為講英語的國家比較強大,這個世界上語言是最勢利的東西,它只向強者靠攏,但說白了它也不過是一種工具,我們有求於人所以要掌握這個工具,同樣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當我們的國家強大時,會有更多的人學習漢語,儘管她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
七夕番外猥瑣記
二十四歲的單爾信去軍區參加授予少校軍銜的儀式暨表彰大會,會議結束已經是傍晚,他便乘軍車到達附近的一家商場,幾個兄弟見他的剃鬚刀好用,紛紛要求幫忙買同一型號的,他趁著有空進城,準備買上一打回去發放。
商場照例是嘈雜的,扶梯上,在他身後站著的兩個中年男人正在肆無忌憚地聊天,彼時他耳朵還沒有受傷,因為經受過特殊訓練,聽力比一般人要好,能夠在各種干擾的噪音裡選擇出感興趣的東西。
男人甲道:“今兒可是七夕,打算送嫂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