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到這裡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討論我的活動範圍。”斯內普乾巴巴地說，帶些蠟黃的臉色異樣犀利，這讓簡白想起他曾經有過的某把無鞘的小刀。

招呼斯內普坐下以後簡白端來了兩杯綠茶，白色的瓷杯上印著景泰藍的花紋，碧綠的茶水映襯著這種顏色有一種寧靜淡泊的美。

“我一直都覺得咖啡紅茶不利於養身，所以你或許願意遷就一下我的習慣。”簡白把一個杯子放到斯內普前面的桌子上微笑著說。

斯內普為那種不曾見過的美感而產生的瞬間失神被簡白的話打散，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修長的手指穿過杯耳，緩慢而優雅。

他雙手的顏色也是蒼白的，但沒有臉色那種營養不良的蠟黃，這顯得膚色白皙異常。而且他的手指細長，為了方便切割魔藥每個指甲都認真修剪過，十分圓潤精緻。

——這是一雙相當漂亮的手，最好的雕刻家也想象不到這種骨架完美的比例與肌肉最恰當的搭配。簡白在心底默默說。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有關你難得造訪的理由了，斯內普教授。”簡白閒適地坐在他特別訂購的鬆軟沙發上，表情放鬆，他甚至不設防地偏了下頭，這讓他原本看起來年輕的臉龐又多了幾分孩子氣。

“我假設，簡助教有聽聞昨晚發生的事情。”

“當然，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雖然我不該對霍格沃茨的防護做出質疑，但是你知道，那樣放任一位危險人物進來，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存在某些破綻。”

“相當準確。”斯內普笑了下，雖然用扭曲了嘴角更為合適。但是這種假笑——或者更直白來說皮笑肉不笑——在大部分人臉上會造成虛偽甚至猥瑣的效果，不過這個男人明顯不一樣。

——大概是斯萊特林的特質！？簡白無責任地猜測。

“我們昨晚徹查了幾乎整個霍格沃茨，但並沒有發現布萊克的蹤跡。”斯內普說：“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他必然還在城堡裡，只是躲在一個我們不會注意的地方。”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他是怎麼進來的——我聽說霍格沃茨的防禦相當有名，布萊克為什麼會進入這裡？”

斯內普咧嘴笑，比起稍微挑動嘴唇這個動作自然多了。

“我有同樣的疑問，或許有內部的人員作照應？畢竟布萊克畢業於霍格沃茨，有一兩個關係很好的人在霍格沃茨並不難得——我現在的問題是，昨晚的動靜很大，但簡助教並沒有出現在格蘭芬多的塔樓，雖然你不是唯一一個，但只為例行公事我也想問一下，昨晚你在哪裡？”

“萬聖節的晚宴還沒結束我就回來了，為了做一個小實驗。”簡白從桌子邊上堆疊的幾本書裡抽出一本翻到一頁，指著上面的圖片說：“我最近在研究這個——嚏根草。我依稀在另一本有關宗教的書裡面看到過這個，不過那是一個咒語，用來保護家畜潔淨罪惡什麼的。但是在這本書裡它是一種植物，有毒，卻可以用作魔藥的緩和劑。昨晚我按照書上羅列的比例進行了小小的實驗，確定了這一點。”

斯內普對這個的興趣明顯更大，而且簡白樂於實踐的態度取悅了他。他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書上描畫的嚏根草以後難得平和地說：“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的發現不止於此。”

簡白很高興能和一位學識淵博的人討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雖然對方更精通的魔藥領域他大概此生無法涉及。

“有關嚏根草的處理一般是研磨成粉，這可以加快藥效的作用速度，但是它的有毒成分同樣更好地作用於魔藥。”

簡白站起身來，示意斯內普跟他走進一間房子，那個裡面有許多斯內普見都沒見過的儀器，冷硬的金屬在昏暗的光線下甚至無法反射光線展現它美麗的光澤。另外還有一些形狀奇怪的盆盆罐罐，陶瓷燒紙而成，對比著旁邊現代氣息濃重的器材，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歷史厚重感。

“我用粉末、切條和搗碎三種方式處理了嚏根草然後加水煮……”注意到斯內普不贊同的表情簡白解釋說：“雖然這個完全顛覆了魔藥的製作方法，但是我實驗後發現魔法界的草藥也可以按照我們那裡的方法處理，雖然因為缺乏了魔力迴圈減失了藥效，但可以做一些無傷大雅的研究。”

斯內普收回了目光，簡白於是接著說：“就效果來說，粉末狀的最好，切條次之搗碎最差，但是湯藥的毒性與之完全一致。我觀察到裡面有一些深色的細小的顆粒，實驗後確定它是這種植物有毒的主要成分，我解離了它們然後得到再三杯藥汁，毒性都大大緩解完全在接受範圍內，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