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束了通話,孟祖銘緩緩的將椅子轉向身後的落地窗,望著窗外景緻,薄唇微微勾起一角。
他和朱麗兒的感情還好得很,況且,她是新東百貨總裁的獨生女,身家背景不比尋常,她的父母都知道他了,他怎麼可能拋棄她呢?
而他和葉朋萱,感情同樣也好得很,他怎麼捨得跟她分手呢?
呿,憑什麼非要他做出選擇不可?
他也是真心愛萱萱的呀!只不過他是把心分成一半罷了。
如果以為,他孟祖銘會這麼容易就隨著區區一個警告而起舞,那未免也太低估他了吧?
除非他心甘情願,否則誰能勉強得了他?
其實他和朱麗兒都有共識,短期內還不會結婚,這也意味著還未走到非做選擇的地步。再說了,就算決定了婚事,也不代表他就得和萱萱分開,如果萱萱願意委屈做小,他還是會繼續和她在一起。
總之,不到非做取捨不可的時刻,他是不會輕易放開她的!
所以他剛才給震笙的答覆,不過是敷衍罷了,先讓他打消繼續喜歡萱萱的念頭,解除威脅才是最重要的。
和朱麗兒的來往,只要小心避著孟震笙,不要再讓他撞個正著,他哪裡會知道到底分手了沒?
至於他和萱萱要在一起多久……
都與孟震笙無關。
兩個多月過去,孟震笙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豪。
打從祖銘向他宣告了決定,願意結束另一段感情,專心對待葉朋萱,他就告訴自己要從那團混亂中抽身,命令自己不能再任由情感隨著他人的做法而搖擺,說服自己應該死心。
即使祖銘經常刻意邀約他,再帶著朋萱同行,在他面前打情罵俏,言行舉止間表現出兩人的親密,他都能投以祝福的目光與心情。
他知道祖銘終究還是很介意他曾坦言對朋萱的想法,所以他會這麼做,無非是想昭告所有權,想藉此讓他完全死心。
不過無妨,他不怪他,他能明白他的立場與心情。
再怎麼說,祖銘還是聰明的,懂得珍惜像朋萱那樣的好女人;而像朋萱那樣的好女人,絕對是值得最好的對待的!
縱然他的愛戀只能深埋,縱然他喉間總是梗著苦澀,但他必須強調,看她在祖銘身邊笑得燦爛如花,幸福得煥發光采,他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只要她快樂,再多的酸楚,他都認了。
最難熬的初期時間,他都努力的面對過來了,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定可以更加坦然釋懷的。
因為他相信,時間可以淡化一切,不久之後,埋藏的愛戀會潛匿到再也觸碰不著的深處,而他,會逐漸對朋萱免疫。
坐在辦公桌前的孟震笙,手裡拿著由土地開發部所轉呈上來的資料和報告翻看,斂回悄悄飄飛的心緒。
公司最近展開了一個重劃區的大計劃,標購了好幾塊土地,他必須做一系列的建築設計,而這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機會,也是他可以儘量把心中牽掛給拋到腦後的大好機會。
孟震笙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撫額尋思,考慮該以什麼樣的主題來呈現。
驀地,辦公室大門被敲了兩聲,就兀自被撞開。
“李秘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禮貌了?”在公事上,他有不怒而威的天生魄力,就連嗓音也不例外,一板起臉來更是嚇人。
“經理,不、不好了!”向來優雅從容的李秘書無暇顧及上司的斥責,反而一臉驚慌,連伶俐的口齒都變得結巴。
“你慢慢說。”孟震笙擰起俊眉。
李秘書連忙深呼吸,平撫因小跑步而紊亂的喘息。
“‘達觀大郡’的工地出意外了!”她放慢速度說。
“什麼意外?”他沉聲問,眉心皺得更緊了。
“鷹架突然倒塌,壓到好幾個人。”李秘書敘述著剛才從其他同事那兒聽來的訊息。
孟震笙霍地站起身,急切關問:“知道傷勢嚴不嚴重嗎?”
“好像滿嚴重的,而且……”她遲疑了下,不確定訊息來源的正確性。
“幹麼吞吞吐吐的?而且什麼你快說啊!”他揚高語調催促。
“工程部孟經理剛好去那裡巡視,也受了重傷。”李秘書知道他們是堂兄弟的關係。
是祖銘!他震驚得瞠目結舌。
他受了重傷?是多重的傷?
“傷者現在在哪裡?”他心急的一把攫住李秘書的手臂。
“全都送往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