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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熱!”

潘掌櫃賠著笑,巡了眼擠了滿屋的客人,頸上長方巾抹抹汗水,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容,天氣熱對茶樓生意頗有助益,天熱人懶,不想在日頭下拼命的人找足了藉口就是寧可窩在茶樓裡嗑瓜子聊天,也不願與外頭的烈陽肉搏對戰。

“狗於,天氣熱,你那行不好做吧?”

潘掌櫃尋著話題,胡狗子身子壯碩膽子大,賺的是死人銀子家裡開的是殯葬杜,手下有幾個人,只要喪家找上,只要對方有銀子,什麼代尋福地、開墓鑿穴、法師頌經、抬棺安穴……他樣樣都做,包套服務,暗地裡,聽說他甚至還幫人接洽代購陪殉童男童女,只是這事畢竟損德又違法,做沒傲過不知曉,但明著裡,狗於是從來不曾承認就是了。

“是不好做,”胡狗子搖搖頭,“天熱,經手的‘貨物’容易腐臭,那味兒,當真不是咱們活人消受得起的,不過,幸好喪家都明白事理,我都會勸他們快些讓死者人土為安,是以,最近接的幾樁生意採的都是速戰速決的方式。”

狗子口中“貨物”即他賴以維生的死屍,旁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東西卻是他生財的“頭家”。

“這樣的營生……”另一旁一個吸著茶的鄉親問,“您當真不曾怕過?”

“唉,”胡狗子一臉豪氣的笑,

“東西見多了就不怕,只是工作罷了!”

“這麼多年……”有人好奇,

“您老實說,究竟見沒見過不乾淨的東西?”

“哎!哎!”胡狗於吐唾沫。“疑心生暗鬼,前些日子我兩個手下在王老爺墓園裡夜巡,四更天,兩個傢伙屁滾尿流衝回我鋪於,說是見著了個全身素縞、披頭散髮的女鬼。”

“這麼嚇人?”潘掌櫃歇了灶上爐火,趁著幫客人添熱水空檔,走下櫃檯抵近胡狗子,不只他,茶樓裡其他桌的客倌也紛紛移近靠攏,從古至今,鄉野怪譚、怪力亂神的東西向來就是人們最愛聽的話題。

“女鬼?”幾個膽大的登徒於笑喀喀道,“中元節還沒到就趕著出墓尋漢子,敢情是個豔鬼?”

胡狗於眸了聲,

“豔不豔不知曉,兄臺若有興趣,趕明兒自個兒去墳地裡等著吧!我那兩個夥計逃得連褲帶都沒兜緊,全身打藕竄進我鋪子。有個小夥計連滾帶爬連褲子都跑落了,幸好理頭還有個開檔褲,也幸好我的鋪子離墓地近,否則,這傢伙早被官府裡依傷風敗俗罪給關起來嘍屍

一厘於人吱吱咯咯淨是怪笑聲。

“聽起來,小夥計是在墓園裡偷撒尿時撞見豔鬼的吧!”

“活該!在墓園裡偷撒尿擾死人清夢,”

“是呀!那女鬼搞不好還是個冰清的處於,自然見不得男人的野尿,是以特意現形來訓誡小夥計的吧!”

“夠了,夠了,”胡狗子伸手停止眾議,

“諸位鄉親,方才是疑心生暗鬼,這會兒倒成了以訛傳訛,畫鬼成形了。”

“什麼畫鬼成形?廣問話的人哼了聲,”方才不您自個兒說是夥計撞著了個全身素縞、披頭散髮的女鬼嗎?“

“所以我說是疑心生暗鬼嘛,”胡狗子也回哼了聲,“見人家一身素縞留著長髮便硬給當成了是鬼,跌跌撞擅地逃,沒膽探個究竟。”

“夜半三更,好端端一個姑娘家到墳地裡?”問話的人一臉不信,“不是女鬼能是啥?”

“難不成……”還是一掌櫃見識廣,他皺皺眉頭想起近幾日在茶肆裡聽過的傳聞,“竟會是個盜墓女?”

“去!”另一人出聲手勢揮了揮,像在拍蒼蠅,“掌櫃您別說笑了,女人敢當盜墓賊?打死我也不信!”

“那您老就等著被打死吧!”胡狗子啜口烏梅汁,氣定神閒,“那個白衣女子還真是個盜墓賊!”

此話一出眾所譁然,人人臉上寫著驚訝。

“那一夜,兩個小夥計嚇得沒魂,”胡狗於回思,“我狗子雖不算是什麼英雄好漢,但好歹總是人家的頭家,小夥子說得栩栩如生,搞得其他人心底直毛,天沒亮,我就回了墓園仔細勘驗,終於在墳冢旁見著一排細細足印,直沒向墳撂旁左側,蹲下探了探,土是鬆軟的,用鐵鍬掘了掘,果然見著用火藥炸過的痕跡。”

眾人投了聲音,只聽得狗於續語——

“那丫頭是個行家,早摸清楚了地勢,探出了那墓穴裡最脆弱的部位,從容進出,若非讓我那兩個小夥計無意中見著了她,誰也不知道墓中有人曾經進去過

了。“

“官府可曾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