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傅梟淚痕斑駁的臉。
三天了。
傅梟沒有出門,他一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他的眼神呆滯、空洞。“他愛的人是櫻子,但櫻子不是早死了嗎?”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但內心的切膚之痛卻揮之不去。
他痛不欲生地大哭起來,“櫻子”早就離開他了,他一直在欺騙自己,把櫻嚶當成櫻子,最後,連櫻嚶也最開他了。
櫻嚶離開他又如何?只要她不是櫻子,她就必須離開,畢竟,他愛的人是櫻子,又不是櫻嚶。但是——他痛心疾首地承認,她們二人實在太相像了,他不甘心,櫻嚶又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拿起烈酒一口一口地大喝,他的頭痛欲裂,他的精神恍惚——“櫻子!”、“櫻子!”他不斷狂叫,直到他昏睡不醒。
找不著大哥,使得傅鷹心慌意亂,他相信大哥一定出事了,尤其是櫻嚶狠心?下他之後,他相信大哥只怕會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想到這兒,他的心涼了起來,他放下手邊的工作,狂奔至大哥家,在大門上,他已能感覺到屋內安靜得離譜,他忙蹲在地上,尋找盆栽內的鑰匙,卻偏偏找不著。
“Shit!該死!”他猛按電鈴,也沒人應門。
事到如今,也只好爬牆了!他一面咒?不停:“沒事築那麼高的牆幹?!”他辛苦地越過高牆,跌到草地上,灰頭土臉地衝進大廳。“哥!哥!哥!”他狂吼呼喊。
先聞到大廳內的酒氣沖天,再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大哥,一股恐懼猛然流竄他的全身,他小心翼翼走過去,探查躺著之人的鼻息。“謝天謝地,還有氣息。”他再用手指按開傅梟的眼睛,察看他的神態。“糟糕,酒精中毒!”他快速打了電話,呼叫救護車。
“媽,這是沈櫻櫻!”王慕梵介紹道。
“王伯母,你好。”櫻嚶落落大方。
這女孩生得真美,眉清目秀,面容如花,王母一見到櫻嚶,就馬上喜歡她。“坐呀!”她主動拉著櫻嚶坐到身邊。“我聽慕梵說,你的父親都過世了,那你現在住在哪兒?”她關切地問道。
“本來住在監護人家裡的,可是……”櫻嚶靦腆道。“我跟他處得不太好了,所以,我搬出來,現在在外面租房子。”
“那不是要付房租嗎?”王母看了兒子一眼,她深深明白兒子的用意。“樓上有間小閣樓,那裡空著,你可以住那兒。”
見櫻嚶睜大眼睛,王母立即又說:“慕梵的兄長都在國外唸書,平日,他的父母又忙,只剩我和慕梵二人,我很喜歡你呢!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好嗎?”
慕梵深知王宅雖然沒有傅家闊氣與豪華,但也是氣派不凡了,尤其是王母沒有一絲官夫人的傲架子,櫻嚶很喜歡她,但她仍說:“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可能不太方便,對不起。”
看見兒子一張臉用又猛向她使眼色,王母只好繼續說服她說:“那你的生活費夠用嗎?”
“夠用,我現在晚上在餐廳打工,星期天又當日文家教。”櫻嚶禮貌回答。
這女孩一點也不虛華,她很懂事,很努力,王母更加喜歡她。“既然你如此客氣,那麼,答應我,你每天晚上陪我一塊兒吃飯好不好?”
“每天?吃飯?”櫻嚶不明白。
“是的,因為我太喜歡你了,但你又不肯住下來陪我這老太婆,所以嘛!如果你不嫌的話,每日由慕梵接你來這兒,一起用個簡餐,好嗎?”王母慈藹道。
“我……”櫻嚶的淚水幾乎又要落下,她點著頭。“謝謝你。”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她,現在有些感受到母愛的溫暖。她說:“從小,我的母親就過去,現在,我真的很高興王伯母能如何疼我。”
忽然她想起傅梟,一時她的心,竟像在被卡車輾過似的。
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堅強,要重新活過來,她決不當母親的替身,她是櫻嚶,一個與?不同、自信風采的女孩,她的父親是沈梧,她的母親是櫻子,她是他們二人的女兒,她絕對不是“櫻子”。
慕梵看到她臉上龐上的哀愁,關愛地問道:“櫻嚶,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慕梵。”櫻嚶突然握住他的手道:“慕梵,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在我來臺灣的這些日子,你一直幫著我,又陪著我,你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孩。”她有感而發道。
“櫻嚶,這些都是因為你,你知道我的心。”慕梵真心告白。
“不!不要說。”櫻嚶驀然轉過身。“我不是個好女孩,你的條件這麼好,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她用深邃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