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以為她的這一世便永遠地沉寂在四方國的牢籠裡,往生國王室的長生之於她變成了最殘忍的懲罰,沒有盤旋宮的權力又如何,她遺憾痛恨的是再也不能見到哥哥一面,當面問一問他,為什麼任由語妃將她囚禁,而不動手救她,她還想知道那般寵愛她的父王又出什麼事了,為何一夜之間白髮。
她也忘了過了多久,當痛恨和疑慮慢慢消散時,瘋狂的想念便突如其來,最初到牢籠時,這裡寸草不生,一直陪伴著她的千顏花的生死向來由她的快樂憂愁掌控,於是荒蕪的牢籠後來因為想念生長出了幾朵千顏花,而牢籠裡的時光實在無聊,她雖不會神術,可從小就陪在哥哥身邊,對於口訣她倒是記得清楚,她開始試著練習一些簡單的神術,發現神術的修煉並沒有記憶中那麼難於練習,於是她開始迅速地將口訣為自己所用,神術也一天天強大起來。心情也就這樣慢慢地好了起來,牢籠裡的千顏花開得越來越繁盛,繁盛到可以攀著牢籠的金屬柱子生長,她也是在那一刻發現,千顏花有著與生俱來的修復能力,它不會被牢籠灼傷,她竟可以突破這四方國囚禁的第一道屏障!
後來她偶遇一個高手,助她練習神術,教給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口訣,說來奇怪,那與往生國完全不同的口訣她背誦起來卻異常順利,千顏花可以幻化出人形也是後來的事情了,她為千顏的人形取名青禾,四方國牢籠本該寂寞一世的生活開始變得寧靜安詳起來,然而她沒有一刻停止過想念離這萬里之遠的往生國,和那個後來應該居住在盤旋宮宮殿的哥哥。
她覺得就算拼盡這一身神術也要見一見哥哥,就在此時,四方國遭遇滅頂之災,她出了牢籠看到奄奄一息的慕訣。
即便修復神術如她,看到傷成那樣的慕訣也很驚訝,救不救得活他,卿空心裡也沒有確定的答案,因為即便天生就有修復能力的千顏花都癒合不了他全部的傷口。他的臉近乎血肉模糊,渾身沒一處好的地方,昔淵快要清醒時,卿空才幫慕訣恢復好面板上大的傷口,於是那張記憶裡出現過的臉便清晰起來。
她起初有些恍惚,隨著時間的推移,慕訣的身體已經開始啟動自我修復的能力,也就是說度過了生死關頭,只要清醒過來,神術就會慢慢恢復,也就算完全救回了一條命。可他就算一直噩夢連連,也不願甦醒過來,彷彿他一死就能得到什麼解脫一樣。
可越來越清晰可辨的堅毅臉孔跟她記憶裡的那張臉完全吻合,即便過去700多年,容貌有了些變化,她還是能認出千顏花地衝她遠遠走來的這個男子。
她必須讓他甦醒過來,問一問他此次來四方牢籠以生命相博的意義,又是些時日的傳遞神術,她將自己的神力直接傳送給他,以她的修為,不僅能夠加速他傷口的好轉,也能儘快地讓他恢復自己的神力。
他身體狀況是一日日好轉,昔淵和青禾也一日日更加歡快起來,他卻依舊不肯清醒。
“慕訣?”她輕喚他,握著他的手竟得到回應般的緊緊回握,她喜出外望,繼續叫道:“慕訣……慕訣……”
他輕輕睜開眼,那近在咫尺澄澈的眼眸總是透著歡快,700多來他思念成疾的一張容顏。他不敢相信地伸手觸碰,溫柔小心,怕不過是自己已死的一場夢而已,不過也沒關係,只要時間長一點,對他便是恩賜。
卿空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錯愕,於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昔淵和青禾見狀示意她把結界開啟,好讓他們也進去看一看。
“哎,慕訣這就是你不對啦,人家卿空好不容易救你一命,你也收了不少神力,想必等你完全好了以後,神力非但沒弱還增強了不少,你怎麼一醒來就對她動手動腳的!”昔淵雖說的一臉認真,可話語裡多少有些歡快欣慰,慕訣終於近女色了,這倒稀奇。
昔淵幸災樂禍的話瞬間將慕訣拉回了現實,這不是一場夢,他竟然沒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慕訣卻立馬拉著昔淵向卿空行禮:“宮主恕臣魯莽,臣剛清醒,不知是宮主……”
被拉的莫名其妙的昔淵不願意了,“你怎麼不知道了,都躺了這麼多天了,王交給你的任務都快忘了吧,她一叫你就醒了,你當是喊魂呢!”昔淵邊說邊衝卿空看到,當然他還想起慕訣話中的另一重點,“公主?什麼公主?哪國的公主?”
慕訣知道昔淵是在往生國傲慢慣了,其它小國即便是公主,大概昔淵這個殿前將軍也不必放在眼裡,可卿空不是。
“700多年前,往生國盤旋宮的一宮之主,復央的妹妹,復卿空!”卿空看慕訣眼神暗示的頗為費力,所以乾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