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騷動。有人試圖撞開身後的押解人從臺上跳下去,但很快就被壓制住。
捆綁速度加快,那個被綁計程車兵已經昏了過去。
“有點意思了是不是,你的表情這樣告訴我。”
窗外再次刺進一聲尖銳的哀號。蘇蘇的嘴角輕輕一抖:“我對你的愛好不感興趣,辛伽。”
“你有點讓我開心了,蘇蘇。看,人的價值要發掘還是很容易的,畢竟這地方,我想要做什麼,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第三名士兵被綁上了木架。
廣場上的氣氛又開始沸騰了,在習慣了受刑者最初的慘叫所帶來的震懾後,廣場上瀰漫的熱量和血腥開始讓人在刺激裡變得迷亂和激動。
“碾碎他!碾碎他!碾碎他!碾碎他!”他們大聲地喊,聲音像廣場裡翻卷的海浪。而相對的,這名被綁到木架上計程車兵卻有些出奇的安靜。
安靜由著人推著在木架上一點點轉動,安靜看著高臺下那一張張興奮的臉。
直到身體停止而那兩旁的木樁逐漸朝他身體靠近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對著這道視窗的方向發出一聲大吼:“辛伽!!!他不會放過你!!!!!”
辛伽注視著蘇蘇的眼微微一沉。
而蘇蘇幾乎是同時辨別出了那張血跡斑斑的臉,那是帶兵趕來援助奧拉西斯的中年軍官。
“停!”脫口而出。
於是辛伽本已轉向視窗的目光再次看向蘇蘇:“你說什麼,”
“停……”
似乎有點驚訝,他輕輕道:“說響一點,蘇蘇。”
“停止。”
眉梢輕挑:“這是命令還是請求?”
“請求。”
“你覺得自己的請求有用麼。”
蘇蘇垂下頭。
“呵呵,蘇蘇,為什麼你連請求都要表現得像是在施捨。
“我應該怎麼做才像是在請求。”她抬起頭。
他側眸,看向窗外:“誰是你的主人。”
微微一怔。片刻,嘴角牽了牽:“你是。”
他笑,若有所思看著那個即將行刑的高臺:“原來,有些寵物需要這樣才會聽話。好吧,蘇蘇,在自己主人面前,這麼站著是不是有點失禮呢。”
窗外高臺上的行刑者已經在仰頭等待辛伽的示意。蘇蘇跪了下來,沒有半點猶豫。
“蘇蘇,你總算讓我覺得有些開心了。”手輕輕一擺,高臺上的行刑者一刀割斷了綁著那名軍官的繩子:“今天的遊戲就到此為止。”話音落,也不再朝跪在地上的蘇蘇看上第二眼,他徑自朝門口走去。
走到大門邊,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腳步頓了頓:“對了我的孩子,別再試圖找視窗往外跳,那是在考驗我的耐性。”
蘇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語。
“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我的蘇蘇。”
“我知道了,主人。”
第二十二章
尼尼微這座城,也許最初的建築者就是純粹為了一種軍事目的而將它建造而成的,每一個地形,每一塊石頭都考慮到了它的軍事價值,而北面的底格里斯河河灣及城後的懸巖,更是它相當絕妙的天然屏障。
沼澤,沿河建成的港口要塞,石壁天體……自然組成的最堅固的堡壘,守衛著這個崇尚以武力強國的軍事帝國在不斷以戰爭拓展領土的同時,免受其它國家報復性的侵略。它可以是不美的,但它絕對不是不堅固的。
以至蘇蘇每次登高眺望著這些防禦措施的時候不得不想,自己當初從這地方逃出去,那段經歷究竟是種奇蹟還是運氣?而她從這地方逃出去的力量是什麼,她又怎麼會有那種力量在每一次的撕殺中苟且偷生……一次兩次是僥倖,那麼每一次都這樣該稱作什麼。有時候她覺得,她所做的一些事情,她的一些行為,經常的會讓她自己都覺得費解。正如她那段至今空白著的記憶,在入住巴比倫尼亞那個小鎮之前的記憶。
她是誰。
自去大馬士革路上遭遇的那一戰後,蘇蘇這是頭一回有點迫切地想回憶起那段丟失的過去,想知道除了蘇蘇之外她的另一個名字,另一重身份,她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她想知道。除此她的行為和思維處在一種完全停止的狀態,無所適從,亦漠不關心,即使是跪在地上叫那個人主人。
‘主人’。
一個稱呼換回一條命,這樣一種交易,叫他什麼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蘇蘇是個很現實的人,對於現實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