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你怎麼不說話了?還不快回了錦繡小姐的話,這個丫頭到底是不是我安福院裡頭的!”良久之後姚老太太才陰沉著開口。
“是……”此話一出,姚老太太頓時冷漠的哼了一聲,那一雙渾濁的眸子帶著某些令他不安的東西,管家抹了一把汗,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好像……好像又不是……”
姚老太太聽到這話,連聲音也冷厲起來,“是還是不是!什麼叫做是,好像又不是!難道我姚家的人都是這麼辦事的嗎?”
姚老太太到底是在姚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幾十年的老人了,這些下人的心裡頭早就已經刻上了姚老太太行事狠戾的作風了,雖然她決不輕易出手,可是一旦出手了便是要出血的。
管家這一回說話可是麻利多了,“不是,不是,這丫頭原本雖然是老太太屋子裡頭的人,可是到了老太太避居福安院的時候覺得人太多了也不太好便遣散了一半的丫頭,而這個叫做倩碧的,奴才清清楚楚就在被遣散了的一群人當中。”
“哦,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這倩碧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安福院伺候老太太的,那可怎麼辦呢?”坐在那裡一直不言不語的孫錦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鳳眸一挑,顯出幾分凌厲和探尋,讓管家不由得倒退了幾步。
他怎麼忘記了,老太太不是好惹的,可是這才來了幾個月的錦繡小姐更加不是好惹的啊,如今他可應該怎麼辦呢?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若是被這樣一嚇就改了口,到時候不單單只是錦繡小姐饒不了他,就連這老太太也是饒不了他啊,若是他一口咬死了,錦繡小姐難道還要再查下去嗎?
想到這裡,管家便死咬著不放,“奴才記得清清楚楚,這倩碧就是被遣了出去的,當時這丫頭想要留在這安福院中,甚至給了奴才二十兩銀子,好在奴才沒有收。畢竟是這安福院安靜的很,老太太又好伺候,顯然是最輕鬆的活了,想必是這丫頭恨老太太將她遣了出去所以才懷恨在心,有意攀咬的!”
姚老太太聽到管家這樣說,便點頭稱是,“的確是這樣,倩碧這丫頭當時就扯著我求我要留在這安福院裡頭,只可惜我不喜歡這丫頭總喜歡攀高枝的性子,所以也藉著這個由頭將她打發出去了。”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同意了口徑,就連姚老太太身邊的梁嬤嬤也點頭道,“奴婢當時很清楚的記得,這倩碧看著求老太太不成就撩下了一句狠話,說是總有一天會飛上枝頭做鳳凰,讓所有的人都看看的!”
這樣一說也就圓了為什麼倩碧會在蕭君玉的藥之中下了藥了的緣故,雖然還有很多讓人懷疑的一點,卻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孫錦繡自然是不能說著什麼。
“那你可記得倩碧是被送到了哪一個院子裡頭去的,”孫錦繡轉頭看著管家,那一雙古井一般的眼眸彷彿是在窺視著他的心一般。
管家幾乎認為自己在這樣的兩道眸光之下全身都赤果果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姚老太太和其他人也是擔心管家說漏了嘴,畢竟堂堂一個姚府,三四十間的院落,可不是那麼好猜的。
管家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心中想著:聽說昨個兒錦繡小姐一夜都是在紫竹閣的,既然要抓倩碧自然也是在那裡抓了,更何況若是倩碧想要攀高枝,又有哪裡比紫竹閣的蕭公子更高的枝頭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管家便收斂了臉上的驚慌失措,垂著頭篤定的道,“回錦繡小姐的話,奴才記得應該是紫竹閣,伺候蕭公子的。”
姚老太太聽到了這話登時鬆了一口氣,至少如今自己的嫌疑可是被排除了,接下來無論孫錦繡再說什麼她全然不認就行了。她到底是孫錦繡的祖母,難道她還要對著自己動刑不成?
只是,姚老太太也沒有想到孫錦繡竟然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了,甚至沒有想到繼續探究的意思,她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唇角勾起了一抹深刻而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那笑容逐漸的擴大,變得格外的妖異,“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死這個丫頭在說謊了,嗯?”
倩碧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簡單的就被拋棄了,甚至是這些人還能說出許多不屬實的事情來構陷自己,可憐自己以為這個老太婆是真心對待自己的,還千方百計的想要替她們隱瞞事實,受了這麼多的刑罰。
倩碧恨得咬牙切齒,若是沒有被人壓在地上,她必然會撲上去將她們的鼻子、耳朵、舌頭都咬下來!
拼命的掙扎著,倩碧似乎是想要竄了起來,卻苦於被人緊緊地壓制著根本不能動彈半分,“錦繡小姐,求求你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話啊,奴婢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