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自己,根狀物紛紛發出刺耳的尖叫,四下潰散逃避。
阿信將魔紋爪翻轉過來,湊近了那五隻彎刀般的利爪,仔細端詳上面那看起來古老而神秘的魔紋,皺眉道:“我記得醫生說這上面的魔紋有兩種,他還說其中一種是什麼…哦!觸之必斷?觸之必斷的意思是……”他用魔紋爪在地面上劃了一下。
堅硬的熔岩石地面,甫一接觸魔紋爪,就立刻發出驚人聲音,然後被撕開一個惡形惡狀的大裂口!連下面的熔岩都噴湧上來!
“我靠!”阿信嚇得差點把魔紋爪扔掉:“難怪噬魂兒一直想用爪子抓我!原來它的爪子這麼兇殘嗎?”回想到剛才和噬魂兒的貼身拼鬥,他不禁後怕得又冒出一身冷汗————幸虧早知道這爪子厲害,所以一直重點提防著。
如果一無所知就愣頭青一樣直接打起來,說不定現在他和大光頭已經被撕成肉條了。
阿信滿心疑慮地摸了摸自己的背脊:“咦?在顧家莊園我捱了它好多下呢…唉!現在哪有時間瞎想這些!”他提著魔紋爪揮舞著,從層層根狀物裡迫開一條路,向大光頭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越是接近歷魂樹,就越是覺得驚心動魄。
陣陣慘苦的哭號,從不斷蠕動的樹上傳下來,阿信根本不敢抬頭看那慘不忍睹的畫面;溪流般的血水流入岩漿,被蒸發出陣陣惡臭的青煙飄蕩在頭頂。
歷魂樹蠻橫有力的根部,將堅硬的岩石撕裂鑽碎,然後深深扎進冒著氣泡的滾燙岩漿裡,像巨大的赤紅色蚯蚓一樣緩緩鼓動著。彷彿正在貪婪地吸食著岩漿裡,某種美味可口的東西一樣。
如此一看,這歷魂樹當真可怕,居然單憑根莖就刺破厚厚的岩層,將這座火山溢位熔岩的底部,像豆腐一樣抓得就快要分崩離析了。
雖然不知道歷魂樹的根莖在岩漿裡汲取著什麼,但如果這種勢頭繼續下去的話,這座海底火山隨時都會因為結構不穩定而非常猛烈地爆發!
想到這裡,奔跑中的阿信突然驚叫道:“我靠!搞不好會引起海嘯!大光頭?大光頭你在哪?這裡不太安全啊!”
“老大!快來幫幫我呀……”從一處火光沖天的巨大裂縫下,傳出大光頭充滿痛苦的低沉哭聲。
阿信心裡一涼,心道:(這麼硬氣的人都哭了…恐怕雪莉已經……)他施展輕功向那道裂縫衝過去。
阿信在裂縫前停下腳步向下望,裂縫下有熔岩流如同大河一般奔騰流淌,熊熊火光將人晃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在靠近熔岩流的上方,有處岩石像平臺一樣凸出來。大光頭站在上面發狂地抓著腦袋,將自己抓的滿頭滿臉都是鮮血。
他泣涕如雨、急得團團轉,焦急如焚地想去伸手觸碰面前的人,但卻又幾次三番煎熬地將手縮回來。他疾走嚎哭,還不時會發出低沉的哀鳴,如同一頭在陷阱中絕望到失去理智的熊!
看見大光頭竟被折磨到如此悽慘,阿信有些不情願地,將忐忑遲疑的目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啊!!”阿信猛然驚叫出聲,一下子仰天癱坐在地上,他雙眼失神,愣愣地低聲道:“別、別…不行…不不…不應該是這樣…不能……”
大光頭聽到阿信驚叫,他抬起淚如泉湧的臉,大聲求懇道:“老大!快幫幫兄弟呀!”
大光頭的叫聲,如同鐵錘般敲擊著阿信的心,他像被毒蛇咬到似地一咕嚕爬起來跳到大光頭的身邊:“你…別急、別難過…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他轉身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雪莉,喉嚨瞬時便被被冰冷的絕望和哀慟死死堵住,再也說不出半個音符了!
雪莉那具…不,那灘悽慘的身體,她身上的孕婦裝已經被撕得所剩無幾,氣息奄奄地靠著岩石半躺在那裡,根本感覺不到煎鍋一般的岩石,正在將她柔嫩的肌膚烤的滋滋冒泡。
雪莉的臉上滿是血汙和汗水,已經完全找不出當初那純潔秀美的樣子了。
她的全身肌膚都被歷魂樹蔓延出來的樹根刺破,在有些地方甚至撕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惡毒的樹根深深根植在她的血肉裡,像充滿不祥邪念的血管一樣抽動著。
隨著這些妖邪樹根的抽動,雪莉的氣息也漸漸衰竭,它們正在吸食著雪莉的血肉和生命!
大光頭髮狠跺腳,指著悽慘無比的妹妹對阿信哭道:“老大…老大…你看這、這……”
阿信示意大光頭稍安勿躁,伸手拍著自己臉蛋:“冷靜…冷靜!”他強壓下難過和慌亂的心緒,小心翼翼地走到雪莉身邊,輕輕呼喚著:“雪莉…雪莉?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