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磕頭:“主子哪裡話,婢子若是貪生怕死,就讓婢子下輩子還進這個宮門。”
如此賭咒發誓,確實夠真切。
其他人自然紛紛表態,主子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許薇姝嘆氣,她都不認得這些人,連臉熟也算不上。相處幾日,也沒太把人家當回事,畢竟不是自己人,這會兒卻一言決定所有人的生死。還真是諷刺。
其實。宮人們心裡頭也明白,他們若自己逃去靖州躲清閒,就是活命,恐怕都生不如死,再說了,能跟許薇姝出來的,都是安郡王親信裡的親信,方容若出現意外。他們哪裡能得了好兒?
這些人對方容也掛念的很。
一行人也不管現在正是三更半夜,行動果決得很。浩浩湯湯地又殺了回去。
結果剛一到岸邊,就看見那艘大船上映紅了半邊天的大火,裡面時不時傳來一陣廝殺叫喊聲,刀光劍影無數。
宮人們遠遠站住,都傻了眼,小丫鬟先猛地關上車門,把許薇姝護住,讓人調轉馬頭,就要飛速離去。
“急什麼?”
許薇姝皺眉,厲聲喝道,舉目遠眺,臉色卻瞬間變了。
袁琦正和人交手,圍攻他的有十幾個人,都是穿著禁軍的服飾,還是天子親軍的。
許薇姝對這種服飾不陌生,當年原主和君卓感情正好的時候,沒少去偷窺親軍那邊訓練,一色的墨色鎖子甲,大殷朝除了天子親軍,根本不允許別人穿。
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可怕的念頭。但手下卻不停,直接從一個侍衛手裡拿來一把強弓。
那是制式的,臂力不強,卻也並不適合女孩子用,侍衛看了許薇姝一眼,猶豫道:“要不要給小娘子準備匕首?”
到底還是覺得女孩子拿個短兵器防身就罷了,拿強弓能有什麼用?
許薇姝笑了笑,隨手搭箭,很隨意地就射出去,離得太遠,又有火光,侍衛看得不大清楚,但隨著‘啪’一聲,弓弦響動,大船上就撲通,有人落水。
要是隻一次,那或許是巧合,沒準兒船上的侍衛正好乾掉一個敵人。
但只要許薇姝的弓弦一響,船上就有落水,五次之後,那邊的敵人也有所察覺,忽然有一隊人趁著夜色涉水而來,都是高手,在水裡行動居然完全算不上緩慢。
許薇姝還是不急不慌,居然只一人一弓,就徹徹底底地封鎖了道路,連船上的敵人也受到影響,手忙腳亂了一陣子,就這麼一打岔,袁琦的戰鬥力大增,很快收拾掉那幾個刺客,又飛撲而至,險險地趕在頂著同伴的屍體也要衝過河消滅許薇姝這個弓箭好手的刺客到達之前,從後面追到。
雙方混戰,許姑娘這才滿意地挑了挑眉,舉目四顧,忽然發現那些保護她的侍衛們和宮人,看她的眼神又古怪又驚喜。
以前宮人對她也是很尊重,但那種尊重,更多的是因為她是五品女官,還因為安郡王對她很看重。
但這一刻,這些人的眼睛裡,好像多了點兒另外的東西,雖然只有一丁點兒,但感覺真不壞。
許薇姝微微一笑,拉著身邊腳軟的丫鬟後退了兩步,退到馬車上去。
“麻煩,替我再收集一些箭枝。”
旁邊保護她的年輕侍衛愣了下,好半晌才嗯了聲,耷拉著腦袋去收集東西,到像受了些刺激。
許薇姝把小丫鬟的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笑道:“給我捏捏,我這雙胳膊簡直不像是我自己的。”
她剛才是挺威風,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還是在歸墟以一己之力,鬥得天下妖魔俯首帖耳的九微仙子,就像她剛才使用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箭術,而是歸墟秘法,萬劍浮空陣。
可這會兒放鬆,疲憊一下子上來,四肢百骸都像螞蟻爬一樣,又酸又癢。那種滋味,真是讓人慾哭無淚。
許薇姝苦著臉,她果然還是**凡胎。身體已經被改造成仙體什麼的,都是錯覺啊錯覺!
趴在車內的軟墊上,讓丫鬟給她按摩,可惜丫頭的按摩水準大跌,輕一下重一下,一點兒都不專業。
這個可不好,許薇姝笑道:“看來我得讓方容給你們多開點兒工錢。好讓你們能多磨練磨練吃飯的技術,什麼時候技術都成了本能,只要幹活。就自然而然能做好,那你們將來就可以靠這門手藝混飯吃了。”
小丫鬟頓時哭笑不得。
許薇姝也搖搖頭:“不對,還是不要的好,現在可不是以後。恐怕沒有誰願意靠給人家按摩混飯吃。”
小丫鬟滿頭霧水。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