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絲汀向密林東邊聞聲不見影的河道走去,越走越深,眼見的還是那些最普通不過的高大喬木和溼潤苔蘚,偶爾還有些水窪,空氣清新溼潤,只不過樹林越來越密,清晨的陽光已經很難再施展它無私的恩澤,看的是隻是那一道道努力滲透進來的班駁的光影,在濃霧裡攪拌出一股股朦朧的金色。
精神力和魔法感應中並沒有什麼異樣,可疲憊的意識感應裡卻總有一絲模糊的蠢動,伴隨著越來越明顯的嘈雜流水聲合奏著一曲不同尋常的旋律。克里斯汀遲疑地放慢了腳步,眼睛慢慢掃過四周,感覺並沒有什麼不同。
奇怪了,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克里斯汀正要轉身返回莊園,又發現一絲意識的牽絆似乎在緊緊地拉扯著自己。真有什麼東西需要自己去驗證嗎?為什麼自己總是模模糊糊中感應得到?看來是有必要進去看個究竟了,或許還能發現些有趣的東西呢。克里斯汀終於重新邁動了腳步。
終於,樹林在視線裡豁然分割而開,克里斯汀走到了林邊,這是一片南北蜿蜒的瘦長草地,一條南北走向的大河靜靜地從面前穿過,居然還可以看到了幾隻野生的馴鹿在站在對面的河岸草地上喝水,似乎發現有人來了,好奇地看了眼對面的少女就無聲地跑開了。
眼中的這一片由森林所圍成的天空總算是脫離了迷霧的束縛,天還是那麼的湛藍,森林中的空氣還是那麼清新。一切都是渺無人煙的平靜,可拉達大陸山林樸素的農耕文明散發著自然的健康和灑脫氣息。
呵呵,似乎我又多想了,走了這麼遠,也沒有發現什麼,真是多慮啊,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呢……面前的一片祥和似乎又推翻了克里斯汀先前的自我感覺,一番自我嘲諷後,克里斯汀開始沿著河道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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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松柏生長得鬱鬱蔥蔥,舉目望去,彷彿一道道深墨綠色的厚厚地毯一直漫過了霧氣瀰漫的山巒,掩蓋了天空顏色的同時也遮住三個鬼魅般的身影。
“我說尊貴兩位大人啊……難道就沒有一絲的同情心來可憐下我這個重度傷殘的病人麼?”晴朗的高空中,一團團雪白的雲層後,一個體態明顯猥瑣的黑袍者面對著他身前的兩個同夥似乎在如同忠告似的發著牢騷,“這嶄新的黑袍款式固然新穎,但依舊無法遮住這日間蒼白冬日下的冷峭寒風,更何況站得這麼高,難道想讓鄙人也陪同兩位大人一起向那位火暴的小美人展示下偉岸的身型麼?”
“淫慾使徒尼託姆斯大人的情感果然豐富!剛剛尚且義憤的你現在似乎變得有些忐忑啊,難道在那個山谷裡區區短暫的幾分鐘已經成了您一生難以磨滅的夢魘?”位於最前端的一個黑袍者搭話了,話中充滿了譏諷,“我想這應該不符合你爽朗的個性啊……還有,據尊貴的您說克里斯汀已經掌握了我們原罪力量的控制秘密,相信以我們三人的能力,倒真希望她能知趣地找到這裡來。”
同時,另一個如座小山般大的黑影依舊像塊石頭似的不聞不問,聽到的只是濃重的呼聲
“呃……看來貪婪使徒塞特尼斯大人對我產生誤解了,這可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喜事。其實我一直想說的是,我們既然可以毫不費力地潛入密林中,又何必站得這麼高自找麻煩呢,萬一要是被那個野蠻的小美人……哦不,我的意思是,這次的行動完全是我們在擅自行事,最好還是小心為妙,就像幾天前的不幸殉職的諾菲西斯大人……哎!”淫慾使徒尼託姆斯的身體明顯有點憔悴,寬大的黑袍依然無法掩蓋此時的內心驚顫和顧慮,“想起來就叫人悲傷和不解啊,雖然嫉妒心驅使的武斷是諾菲西斯的缺點,但他也有很可愛的地方,其實的確還算是個品德很高尚的傢伙呢……嗯……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比我還要執著地在意這個小美人的私生活,真讓我愧對我高貴的名號。以我看來,還是把這個小美人直接抓來拷問比較方便……嘿嘿,我意思是說要為英勇的嫉妒使徒諾菲西斯大人報仇才行!願我們光榮地完成我們的計劃……偉大的主神陛下啊,請寬恕我們善意而又忠誠的私念吧……”
淫慾使徒尼託姆斯猶如饒舌般發表著一番毫無意義的廢話,而他另一邊的某個寡言的大塊頭似乎有所觸動,終於揮了揮手,“赫赫~~目標已經出現了,願尼託姆斯大人所說句句屬實,希望主神陛下能寬恕我們的私慾,那麼……就開始行動吧!”
劇烈運動中的大質量軀體彷彿帶動了四周的流動空氣,尖銳的呼嘯聲中,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直接從蔚藍的天空中俯下,甚至帶出了大地森林表面一片深綠色的波瀾。
“憤怒的爆發力果然非比尋常啊!說來我也很希望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