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床睡覺了。
看大姐睡得踏實、香甜,我心裡像打翻的五味瓶,大姐的脾氣我太瞭解了,她要是說這事兒不能做,不僅不會做,還要到處亂說,把我也要弄回家去,這樣我的投資就算打了水漂。命運再次掌握在大姐手裡,我更加沒底。要說大姐對全家的貢獻,那是無人可比,弟兄姊妹不管誰家遇到難處,只要她能幫忙的,都是二話不說,就拿孝順爹孃來說,大姐每年給爹孃花的錢,我們幾個加在一起都比不過她,可大姐不管做什麼都要當家裡的老大,不管對錯大家都要執行,要是有誰對她的命令不服從,她總有對抗的辦法。我和大姐從鐵廠到修高速,經常因意見分歧,爭得不可開交,每次都是在僵持之下,大姐發現自己的決策錯了,方案改了,可她嘴上決不承認自己錯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威信超過她的。偏偏這個生意,有上下級之分,我註定要在大姐上面,大姐會不會因為這個拒絕合作,我真是沒底。二哥就是和我再挨好,大姐一旦不做,她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想辦法把二哥拽回去,二哥就是再看好,礙於大姐的情面,訾家人的攻擊,也必然選擇放棄。
一夜沒睡,凌晨6點,從床上爬起,我早早去給大家買早飯。安順又在下小雨,天陰沉沉的,就像我陰鬱的心情。買了一大袋子油條,打了豆漿,回到菜籽家,大姐和二哥、菜籽也都起來了。看我敲門,菜籽開了門:“翠蘭,你這是幹啥,我去買就是了,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睡不著,就去轉轉。”
大姐看見我回來就說:“咱快點吃,吃完就去批發市場看看。”
我心裡一笑,還批發市場?大姐要是知道進那麼多居民樓,又看不見產品還不定怎麼想呢?
匆匆吃過早飯,菜籽就帶著我們出發了。到了安順,我也沒問菜籽到底誰講,以為還是給我講過的那幾個人,進了一個民宅,一看是常書茂給講合法性,我差點暈倒。常書茂熱情地讓我們進了他家裡,又是倒茶,又是讓座,大姐和二哥眼睛滴溜溜四處掃視,家裡倒是收拾得乾乾淨淨,房子也很大,有舊沙發,舊電視,客廳裡也是放著一張玻璃圓桌,幾把有機玻璃椅子,坐下後,書茂蹺起二郎腿:“早聽說,你們訾家在嵩陽都是能人,今天一見大姐、二哥,真是名不虛傳。”
“快點講吧,說這些幹啥。”我瞅了一眼書茂,他咧開嘴一笑,露出一嘴黃牙。
大姐和二哥對望了一眼,都沒搭話,書茂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動著,蹺起的腿腳和著手指有韻律地抖動,最後抿了一下嘴:“好,我講,我叫常,常書茂,新川養豬專業戶,我來安順幹,幹這個,就為合法,還能賺錢,這個、這個、這個……”
因為緊張,書茂開始口吃,菜籽補充道:“這個合法性。”
書茂馬上接到:“要說這個合法性,第一是國家政策支援不支援,第二、當地政府貫徹不貫徹中央指示……”
書茂總算結結巴巴把那套西部大開發理論講完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以為大姐可能要問很多問題,出門就會罵我,結果大姐拿出個本子邊記錄,邊思考,直到講完,菜籽帶我們出去,也一言不發,這更讓我緊張得雙腿像灌了鉛,菜籽帶著他們走在前面,我始終跟在後面。
直到於明澤講完獎勵分配製度,給大姐和二哥算了一筆賬,大姐和二哥臉上才有了笑容,可大姐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記錄著,幾個小時,我就看她在小本子上記錄了一沓子。回到菜籽家裡,大姐目不轉睛地盯著菜籽:“菜籽,先說說你賺了多少錢?”
“大姐,這個,這個,我剛來兩月,賺點小錢,你要是做,就你的能耐,肯定是一個月賺個幾十萬沒問題。”菜籽抓耳撓賽地回答。
“菜籽,我怎沒見產品呢?”二哥問。
“產品多的是,你想批發啥,有啥。”菜籽隨口說。
我著急地看著大姐和二哥的表情,大姐從開始就是半信半疑,二哥是看大姐不說話,也不敢多說話,菜籽的謊言萬一大姐戳穿就全完了,這時,我才說:“大姐、二哥,下午帶你們到處看看,看看那些賺了大錢的人,他們是怎麼賺到的。”
“是的,是的,我這就安排。”菜籽附和道。
“好,好,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大姐說著就回臥室去了。
我看了看菜籽,菜籽撇撇嘴,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奈狀。我到臥室一看,大姐還真像睡著了,蓋著被子,發出薇薇的鼾聲。我再出來,二哥也說他困了,要睡覺,只留下我和菜籽,我瞪著菜籽小聲說:“菜籽,你要是把大姐和二哥溝通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