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一張普通的餐桌,十個小圓凳,電飯鍋,電炒鍋,兩個布衣櫃。我正要買被褥,菜籽說:“被褥就別自己賣了,我送你兩套新的。”
“菜籽,你要是把這屋子裡的東西都送我,我肯定搞個大老總。”我開玩笑。
“哎吆,給新人送兩套被褥是上面規定的,你以後來的新人決定在安順做,也要送他們的,這是規定,體現人情味兒。”菜籽說。
“我說你這麼大方,半天是有規定呀!”
菜籽尷尬地一笑。
我租的房子是二樓,一個下午就找工人把傢俱全搬來,搞好了,我一算帳,總共花去7000多。幹完這些,我和菜籽累得滿頭大汗,菜籽坐在新沙發上:“翠蘭,我就沒看錯你,能人就是能人,出手就是不一樣。”
“菜籽,你可是說了,給我下面安兩個人,現在我還沒看見那兩個人在哪兒?”我拿毛巾擦擦汗。
“翠蘭,很快就投資,很快了。”菜籽看了我一眼,有些緊張。
“要是我看不見這兩個人,你就準備給我退錢吧。”我嚇唬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還能騙你不成嗎?”菜籽焦急地說。
晚上,在菜籽家,王芳給我們炒了幾個菜,我和大姐、二哥、菜籽正要吃飯,大哥給我打電話:“翠蘭,你咋就叫你二哥和三哥,不叫我去呢?”
我正要說話,大姐問:“誰的電話?”
“是大哥的。”
“手機給我。”
我把手機遞給大姐,大姐和大哥說:“國棟嗎?我是大姐,沒叫你來,是你診所太忙,診所收入也不錯,等翠竹和國鯤來了,大家合計好,要是都幹,再給你打電話。”
“他們說今晚就走,票都買好了。”大哥說。
“知道,知道,有錢賺不會忘了你的,等我電話。”
大姐放下電話:“翠蘭,國樑,我看就先別叫國棟來,他診所生意好,一個月能賺幾萬塊錢,咱先幹著,要是能賺錢再叫國棟來,你們說,這樣行嗎?我給翠竹安頓了,悄悄和國鯤來,誰都別說,我就知道翠竹的嘴沒把門的。”
“就聽大姐的,大哥那兒,我們真賺了大錢,分他點都行,他開的是診所,離不開人。”二哥說。
還沒動筷子,二姐又打電話過來,說三哥單位忙,讓三嫂來,她還叫了月秀一起來。我一聽就惱火了:“二姐,你自己還沒來考察,沒搞清楚,你叫人來幹什麼?”
“我這兒不是帶個服裝專家來嗎?省得咱們自己沒搞過,眼力不好,進了不好的產品,再說,票都買好了,月秀我一說,就非要跟我來。”二姐說。
“行了,行了,等會兒我給你電話。”
掛了電話,我和大姐、二哥、菜籽說:“二姐叫了月秀,票都買好了。”
“那好啊,不就是要找人嗎?你二姐就是精明,人還沒來,就先發展了一個。”
一直聽我們說話的王芳,這時插話道:“大姐,二哥,邀約一次最好來一個人,來多了不好溝通,她不想做,會擾亂新人的決心,回去再說負面的,破壞市場,你們就不好約人來了。”
“哎呀,沒那麼嚴重,都是自家人,月秀和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從小長大的,她不是那樣的人。”大姐拍著胸脯說。
“就是,就是,來了再說。”菜籽打圓場。
“菜籽,你明天早晨按公司要求開始讓大家遵守公司作息時間,組織學習,做這個必須學習,按規定來。”王芳安頓完菜籽,站起身:“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說完,王芳就要走,大姐攔著王芳:“你看看,你看看,辛辛苦苦給我們做了一頓飯,吃都不吃就走,這兒哪行啊?”
王芳笑了笑:“劉總安排我去接站,又有幾個新人來,我得去車站。”
吃過飯,我問大姐:“你沒給小弟打電話嗎?”
“怎麼沒打,你還不知道他,他說你們先慢慢賺錢,他現在沒錢,沒時間,等你們賺了錢,我再幹也不遲。”大姐說。
“我看,小弟未來肯定是嵩陽的稅務局局長,還是讓他好好幹自己的事情,別整天想著幹什麼都拉他,再說咱也拉不動他。”二哥說。
“他當局長?現在沒錢、沒靠山,只有本事,去哪兒當官,他那是異想天開,我每次想拉他一把,他就離我們更遠,你們說說,他當個稅務局的科長,給咱辦過啥好事,稅沒少交過一分,晚交了,他還替稅務局來催。”大姐懊惱地說。
“人家那叫正直。”二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