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目,唇薄如刻,仿若古代儒雅的俠士。
“安培青嵐!”
秦冰見注視著他,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然後一步步走了過去,目光滿含複雜的情緒。
這些年來的經歷在這一瞬間湧入腦中,秦冰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
因為這一切,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三年之前,師從帝師的他,桀驁不馴,輾轉各地挑戰無數高手,從來未嘗一敗,直至遇到這個人。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個下雨天,這個男人如同天神一樣站在他的面前,高傲抬起下巴,看著趴在地上滿身狼狽的秦冰見,他不屑的對他說:“秦冰見,秦家唯一的繼承人?哼,真是笑話,就憑你這樣只知享樂的紈絝子弟還想追求武道巔峰,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你所會的不過是些華而不實的招式,以前挑戰的那什麼‘雪狼’、‘鬼武者’又都算些什麼東西?就憑你這樣沒有吃過苦頭的大少爺也妄圖挑戰我,真可笑!別說是我,只要是一個真正的武士就可以輕易擊敗你!……廢物!”
是的,他說得沒錯,秦冰見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在那個男人抬起手來的一霎那,他這個人人稱道的武道天才就敗了,他甚至連逼迫男人使用武器的資格都沒有。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秦冰見離開了秦家,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離家之後,他沒錢沒背景,也沒有畢業證,一個人獨自生活,給別人打工,曾經被騙,也曾經捱餓,最終卻還是挺了過來。
不是不想回家,也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在尋找自己。只是因為這個男人,他想重新過活,重新來了解這個他從來沒有了解過的世界。
他想證明給他看,他可以吃苦,他不是廢物,總有一天,他會堂堂正正的擊敗他!
此時此刻,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秦冰見再也忍不住,握緊了手裡冰涼的刀刃,一步步走了過去。
本來就打算再過幾年就去曰本找他,卻沒想到反倒被他找上門來了,並且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晚九點,“星澤”酒吧。
肖非白百無聊賴的看著舞池中跳著街舞的少年,無力的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哎,我說凱里,學長怎麼還不來啊,你看都九點了。”
凱里微笑著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我陪著你不好麼?”
其實凱里已經給秦冰見打個好幾個電話,但是一直無人接聽,到後來乾脆直接關機,凱里雖然詫異,但是也不相信秦冰見今天會不來,若說出事,凱里更是萬萬不信的,在北京這個城市還沒什麼人能夠威脅到秦冰見,畢竟這裡可是首都。
凱里想,或者他有事耽擱了也說不定。
肖非白聽到凱里那樣說,拉聳著腦袋,有些喪氣的說道:“好是好,但是學長不是說有話要告訴我麼?”遲疑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你說學長會不會出事了啊?”
這樣說著,他猛地跳了起來,越想越有可能,畢竟秦冰見從來沒有失約過。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凱里感覺很不是滋味,忽然也一下子衝動了起來。直接按住了肖非白:“他不會有事的,我保證。”定定的看著他,凱里繼續說道:“維卡。我也有話要告訴你……”
“嗯?”肖非白轉頭看著他。
深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翡翠色眼眸,凱里左手探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悄然握緊了那個小小的絲絨錦盒:“我……”
正準備開口,卻被身後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輕柔溫和,帶著一絲絲磁性。
“你好,請問你是肖非白嗎?”
兩人同時轉頭,看到的是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男人。白白淨淨,斯文有禮,給人一種極其舒服的感覺。
清秀男人看著他們都望向自己,微微一笑,然後對著肖非白說道:“打擾一下,請問你是肖非白嗎?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宋水意。”
凱里不滿了,冷冷哼了一聲。口袋裡的左手悄然放下了那個緊緊握在手心的絲絨錦盒。
宋水意尷尬的笑了笑,這才發現貌似自己出現得不是時候。
凱里雖然有些不滿,但是還是回禮道:“宋家公子吧,我見過你。你好,我是凱里。”
“哦?是盧頓家的少爺吧,久仰大名了。”再次抱歉的笑笑,他伸出了右手,手指修長,也很白,看上去就像他的人一樣秀氣。
兩手交握,又很快鬆了開來。
宋水意再次轉頭看向了肖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