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大驚小怪,“你洗好沒有?”
“啊,呃,沒,馬上,馬上。”
唐明言側了身子,讓那水柱激在肩上,她已經明白了,這個應該是開關,裡面的螺紋,應是固定用的,正要擰上去。
猶豫再三,趙穆靈還是擰開了門,卻似乎有很大的阻力,難道是……
她猛力開了門,湍急的水流便衝過她的腳上,水上還漂流著沐浴露等等的瓶子。
趙穆靈扶額,“你不用弄了,出去吧。”
“馬上就……啊……”
唐明言飛身而起,扯了浴巾覆在身上,“誰讓你進來的。”
趙穆靈小腿以下溼的很徹底,卻仍是雙臂環胸,一步一步逼近她,帶起嘩啦嘩啦的水聲,“你不是說,你記得住?”
“我自然是記住了,可那軟膏太奇妙了些,所以我想研究下,就多倒了些,誰知那沫子越起越多,我就自然就學著你放水,誰知用力太大,然後這個就掉下來了,不過我已經知道怎麼安上去了。”
“好了,你出去吧,衣服在床上,等一下去隔壁那間客房。”
趙穆靈揉揉太陽穴,繼而眼睛一眯,連身子都沒轉過去。
“沒想到你還是這種純真無邪的體質。”
“咚……”
水花四濺,剛走到門口的唐明言滑倒在地,臉上爆紅,顫抖著手指指著她的背影,“你你你……”
自唐明言出院的第二日,趙穆靈就把公司的一眾事務丟給自家父母,畢竟,他們過得太過悠閒了。
而她則賦閒在家找了各種老師,來幫助唐明言熟悉現代生活,日出日落,迴圈往復,就這樣十天轉瞬而過。
夜色總是靜謐而深沉,是謀劃殺人放火跟蹤的好時間。
別墅的二樓之上,二樓的臥室之中,臥室的大床之上,兩個人盤著腿神色凝重的對視。
“我想你已經基本瞭解了這個世界,即使晚上出去也沒問題了。”
唐明言抬手,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整,凌晨一點的時候她一定會來的。”
趙穆靈點點頭,玉生煙每晚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一定會站在外面某一處,注視著她臥室的窗戶,仿若注視她一般。
而發現這一點的是唐明言,那也是一個夜晚……
閉上眼睛,過個幾分鐘再睜開,你就會發現即使已是深夜,即使沒有開燈,你仍能看清楚這個房間的東西。
潔白的大床之上,鼓鼓包包的白色蠶絲被,顫顫巍巍的浮動,似乎有東西不斷的蜷縮著並伴隨著細碎的哀鳴。
趙穆靈就是被這聲音吵醒的,她睡覺一向很輕,又沒有關門。
當她開啟唐明言臥室裡的床頭燈,就確定那聲音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她輕輕搖搖頭,這人,不但白天給她添亂子,晚上也不消停。
這樣想著,略顯冷酷的一把揭了她的被子,就見她俊美的臉上五官卻緊緊揪在一起,痛苦萬分的表情讓她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一絲絲的愧疚。
“阿木……”
她搖了搖唐明言的肩膀,她卻似乎受了更嚴重的驚嚇,愈發的蜷縮著,她身高不算低,此刻卻整個的團在一起。
趙穆靈怔怔的看著自己剛剛碰上她的手,腦子裡有些暈,很涼,很涼很涼,不似常人的體溫,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撿回了什麼鬼怪回來了,人的身子,怎麼可以涼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為什麼……”
哀厲卻清晰的聲音裝進她的耳朵裡,她這才想起自己是個無神論者,用力晃了晃唐明言的身子,“阿木,阿木,醒醒。”
沒有反應,趙穆靈轉身去把空調開到最暖,然後搓搓手,從浴室拿了毛巾墊在她身上用了她最大的力氣來搖晃她。
唐明言緩緩睜眼,終是見著了她,“你怎麼來了?”聲音有些發抖,就像被凍出來的聲音。
“你這是怎麼回事?”
趙穆靈眉頭也皺的緊緊的,雖說相交不久,可到底是不忍心。
唐明言咧嘴扯出一抹笑來,撥出來的氣卻是可見的白霧,“沒事。”
趙穆靈試探著問道,“你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我雖然很想你幫我,可不想以傷害你為代價。”
唐明言搖搖頭,眼角竟然不斷滑出淚來,被吸進枕頭之中,“不關你的事,我的問題,你回去睡吧。”
趙穆靈轉身就走了。
唐明言緊了緊被子,心裡鬱結,好歹朋友一場,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