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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嗎?”

人魚猶豫地嗯了一聲,“王如果不願意回去的話您要怎麼辦呢?”

塙麒站起來,臉色微微緊繃,彷彿在堅定某種意志。他來到人魚身邊,一隻圓圓的海珠子在海水下對他們轉了轉黃色的眼珠。

篤湖道:“它說前兩天發現了王的蹤跡,乘著一條商船向戴國去了。”

塙麒點點頭,“角兀。”他叫了聲在遠處獵食完畢的使令,“繼續走吧。”

他跨上坐騎,海浪在他的金色的眼中暗湧。

他是巧王的半身。蓬萊的女仙們自他出生之時就如此告訴他。可是,如果王不想成為王,那麼麒麟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他的王用鮮血和威脅拒絕他,彷彿他在用比死亡更可怕的事物在逼他。

但世界上還存在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嗎?

仁慈的麒麟想不出答案,他唯一清楚明白的就是必須儘快找回王,不讓絕望的紅與黑吞噬王和自己的生命,席捲巧國的每一個角落。

……

喬什亞那天晚上似乎喝醉了。他們坐在寒風呼嘯的雪地裡,吃噴香的烤肉,喝很烈的酒。明亮的火舌即使舔上面板也只會感到一陣遲來的刺痛。

“有水嗎?誰有水?”

他記得自己剛開始這麼問,然後聽見一陣鬨笑,翱鬥晃了晃他那個扎眼的大酒壺說:“我們只有這玩意兒,小鬼。”

那辛辣的酒味兒隔著木塞都能嗆著人,喬什亞趕緊別開臉擺手:“不,我不喝這個。”

事實上喬什亞是個有點兒傳統的人,或者說恪守法規,成年前他只在幾次校園派對上喝過幾次軟飲料。那些場合他也挺不喜歡的,聒噪,瘋狂,肆無忌憚,每個人都想要把一生的精力在一晚上釋放完。他想只有詩人,音樂人和藝術家才有權利在迷幻的藥物中尋找靈感和思想的碰撞,而他清楚自己無法在那些中找到自己的未來。

也許他現在可以在酒精裡認真地想想。

“來吧,矜持的姑娘,既然來到了這兒就該嚐嚐。”水手們善意地取笑,“這可是以前的山客帶過來的燒酒,光聽名字就會讓人渾身發熱的好酒。”

“您真該去莫斯科生活。”喬什亞嘀咕著接過來嘗試地喝了一口,沁涼的液體在舌苔化成熱辣的火焰一路燒過喉嚨,連胃部都幾乎要燃燒起來了。

喬什亞在半夜醒過來,一直在胃裡折磨他的火球似乎終於有了熄滅的跡象。他揉了揉眼睛,將篝火挑得明亮一些,然後推了推白虎。

“其他人呢?”

白虎打了個哈欠,鋒利的牙齒一閃而過。他聲音還帶著睏意:“他們去找玉石了。”

“為什麼要現在?”喬什亞驚訝道,那他們白天都在幹嘛?

“因為玉石都在山泉裡,有月光的時候更容易找。”

喬什亞一下子來了精神,飛快套上鞋子對著還賴在地上的白虎催促:“我們也去,快快快。”

白虎弓起身體伸了個懶腰,比人形時更有利的獸瞳四處逡巡了一圈:“他們在很遠的地方呢。”

喬什亞已經跑了出去,精力旺盛地朝他招手:“快來!”

白虎無奈地吁了口氣,然後抖了抖身體跟了上去。

“我們就像夜鶯,從黑夜唱到黎明,不知疲倦艱辛,直到光明照耀大地。”

喬什亞哼著歌不時摸摸石頭,似乎酒還沒有醒。

不過他們周圍別說鳥叫,就是一絲蟲鳴,草葉的沙沙聲都沒有,好像整個戴國除了人類和妖魔就不存在別的生物了。

喬什亞一直反覆的哼聲中漸漸流入了某種靈動的淙淙聲。

“是山泉。”白虎道。他們朝著聲源前進,喬什亞嘀嘀咕咕道:“啊~這種天氣泉水竟然沒結冰嗎?太神奇了,難道是溫泉?對了,你們的玉石用種的?把種子撒下去就自己冒出來?就像種菜那樣?不對,你們的菜不是種出來的……啊,完全搞不清。”

巖壁在兩側開啟,視野頓時豁然開朗。明亮的星夜下清澈的泉水在山石間奔騰蜿蜒,匯聚成小小的湖泊。朦朧的月色自石峰間傾洩,像一層光暈和迷霧籠罩在碧綠的湖面上。

喬什亞覺得自己就像闖入了一個幻境,也許已經不經意間嚇走了上一秒還在這裡嬉戲的精靈。

“這真美,看,它在發光。”他放輕了呼吸,似乎害怕驚擾到那些美麗的光線和空氣。他望著平靜的湖面,淺碧的顏色就像一匹光滑的絲緞或是潤澤的溫玉。

“白虎,你說得沒錯,玉石會發光。”喬什亞彷彿發現了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