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涼涼的冰塊進來,給林樂容敷著眼睛。
驟然的寒冷,讓林樂容精神一震,人也清爽了不少。
忽而又想起周清蘭的話,總覺得昨夜,周清蘭並非故意拖延,而是真的有話要告訴她。
可是,究竟是什麼?
“給我更衣,我再去瞧瞧周清蘭。”林樂容說。
藕心和蓮心不由得相互瞧了一眼。
“小姐,還是吃些東西再去吧!”藕心說道。
“回來再吃也是一樣!”林樂容說著,站起身來。
藕心見狀,雖心裡十分不願意,卻不得不和蓮心給林樂容換了衣裳。主僕三人正往門外走,便看到吳媽媽走了進來。
吳媽媽因不放心林樂容和藕心,昨晚沒有回去。
聽說林樂容還要去見周清蘭,吳媽媽也勸了幾句,但見林樂容主意已定,也只好隨她,囑咐藕心和蓮心好生服侍著。
林樂容猜測,劉夫人此刻定然也在老夫人那裡。周清蘭又關在老夫人院子的後面,便想著先去給老夫人和劉夫人請安,再去看周清蘭。
不想還沒走到老夫人院子的大門,便看到好幾個人,急急忙忙地往老夫人院子裡跑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藕心抓住一個往那邊跑的小廝,詢問道。
“周姨娘懸樑自盡了!大爺和二爺吩咐我們把周姨娘抬到她院子裡去。”那小廝忙忙地扔下一句,也來不及給林樂容見禮,便又匆匆去了。
“快!咱們快走幾步!”林樂容心裡一頓,加快了步伐,也不先去見老夫人和劉夫人了。徑自來到關周清蘭的後院。
周清蘭已經被人放了下來,正直直地躺在地上,脖子上不是白綾,而是臨時不知在哪裡找到的繩子,幾個膽大的男人,正試著給她解下來。
那個破舊的不成樣子的舊椅子,已被人扶了起來,就放在周清蘭旁邊。
林樂容看著,周清蘭還是昨夜的衣裳。髮絲也更亂了,心裡不由得頓了一下。
這個周清蘭,活著的時候那麼跋扈,又那麼喜歡爭強好勝。臨死了,卻連一點兒尊嚴都不肯留給自己,連件衣裳也沒換。
“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嗎?”林樂容問旁邊的人。
“老夫人和夫人都已經知道了。”那人回答,又勸道。“大少夫人。此處不是您久留的地方,瞧一眼,也算盡心了。還是請早些回吧!”
林樂容不語,長長地嘆了口氣。
周清蘭是前生害死她的兇手之一,她本以為,周清蘭死了,她定會特別快慰,誰知竟然心生了許多的感慨。
轉眸間,瞧見原本空空如也的草蓆上多了一床被子。
“去找個人問問,昨晚我走了之後,誰還來過?”林樂容吩咐蓮心。
蓮心很快便找到一個昨天看守的人過來。
那人給林樂容見了禮。
“回大少夫人,昨晚大爺來過。原是跟奴才們說,天冷了,只要把門鎖好,不必徹夜看著。又見周姨娘冷的縮成一團,吩咐人給拿了被子過來。”
“哦,知道了!去忙吧!”林樂容輕聲說。
“小姐瞧,那是什麼?”藕心說著,快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拿給林樂容看。
“應該是周姨娘的耳墜子!”蓮心也湊過來瞧。
林樂容看了看那耳墜的樣式,正是周清蘭常戴著的那副。上面是用金子壓成花紋,花蕊中間鑲嵌著一粒珍珠,耳墜很長,戴在耳朵上搖搖晃晃的,特別像周清蘭招搖的個性。
“是她的,也算是她生前喜愛的物件,找個人過來,幫她放在身邊吧!”林樂容說。
“是!”
藕心答應著,就要去叫人。
“等等!”林樂容忽然覺得不對。
她記得,那花蕊中間是有顆珍珠的,怎麼那珠子,竟然不見了!
林樂容伸手接過藕心手上的耳墜,一步步走到周清蘭身邊。
周清蘭此刻已經被人放平,林樂容刻意躲著她那張略顯猙獰的臉,往她耳邊看去。
周清蘭的左耳邊,依然帶著那隻耳墜。沒錯!正是有一粒珍珠!
“去找找,看看地上有沒有珠子!”林樂容立刻吩咐道。
藕心和蓮心也不說話,兩個人捱得很近,一點點地找著。
林樂容知道,在這柴房裡,藕心和蓮心都是有些膽怯的。
她也不願意在此地久留,但,她心底卻升起了了疑雲。
今生,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