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司宥綸跟薛邑月的感情與日俱增,他想要快快好起來的心也就更強烈,奈何這腳怪得很,怎麼就是使不上力,一丟了柺杖,他連人都站不穩,幾次勉強的在她面前丟掉柺杖卻摔得狼狽,大大折損他的男性尊嚴,幾次下來,他反而不願在她面前走路了。
雖然她一直安慰他,他的腳絕對沒事,但他卻愈來愈擔心,萬一自己一輩子都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此刻,他呆坐在屋內,看著戶外藍天,不懂自己怎麼會成了籠中鳥?
他搖搖頭,“許昱。”
正在外面砍柴的許昱立即跑進來,“主子,什麼事?”
“你到大一點的城鎮去請個大夫回來看看我的腳。身上還有盤纏吧?”
“有,還有好些銀票呢。”
“那好,去吧。”
看出主子眸中的憂心,他立即去向村裡的人借了馬離開。
薛邑月摘了些野菜回來,一走進屋內,就看到司宥綸的神情有些凝重,“怎麼了?”
看到她,他勉強擠出笑臉,不希望她太擔心,“沒事,我叫許昱到外頭找大夫去。”
原來──她走近他身邊,再次重申,“你的腳一定會好的。”
“我知道,可是我想快一點好。”凝睇著這張美麗容顏,他對自己的腳傷未愈有著更深的挫折。
洞悉他眸中的沮喪,薛邑月蹲下身子,拉過那溫厚的大手,將臉貼靠在他的掌心,“我不在乎的,真的,不管你的腳如何,我的心絕對絕對不會因此而改變。”
“傻瓜!”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可我不願意這樣過一輩子,這不僅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我懂,我只是不希望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小個兒,我何德何能擁有如此溫柔善良的你。”
聞言,薛邑月的星眸浮上一層陰影。她還能瞞多久?她真的沒把握在他知道她就是邑月公主時,還會說她溫柔善良……
幾天後,許昱以馬車載了一名老大夫及一大堆上等藥材回來了。
薛邑月跟許昱屏息的看著老大夫為司宥綸把脈、摸腳骨,又要看他走路的樣子,折騰了好一會兒,他卻搖頭了。
司宥綸的心一沉,“大夫的意思是……”
“恕我直言,少爺這隻腳恐怕是廢了。”
“什麼?!”這一聲是許昱吼出來的。
老大夫嚇了一跳,忙又說:“呃,也可以說是瘸了。”
“你這蒙古大夫,廢跟瘸有什麼兩樣?!”許昱氣炸了!
“許昱,聽大夫說!”司宥綸心裡也很震驚,但他要知道自己的情形。
大夫說他傷到經脈,而今經脈又已萎縮,不過他從崖上墜落只瘸了一條腿,實已是福大命大,神明保佑。
大夫說完了,空氣也在瞬間凝結。
末了,司宥綸才靜靜的開口,“許昱,送大夫出去。”
“是。”他哭喪臉,帶大夫出去。
“公子?”薛邑月眼眶也有淚光。
“你也請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欲言又止,但還是神情黯然的退出門,順手輕輕的將門給帶上,但一看到外面靠在門板上涕泗縱橫的許昱,連忙忍住想哭的感覺,吩咐道:“你再去找別的大夫來,遠一點也沒關係,懂嗎?”
“好好……”
他低聲嗚咽的拭去臉上的熱淚,載著他口中的蒙古大夫離開了。
三天後,他僱了一個馬車伕、一輛更大的馬車,一連載了三名大夫回來。
而這三天,司宥綸不言不語、不喝不吃、甚至也不肯睡,把薛邑月急死了,又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這次一次來了三名大夫,她的希望再起。
只是三名大夫依序替司宥綸把脈後,卻都得到差不多的結果──他的腳幾乎可以確定是廢了!
整個房間再次跌入無邊的寂靜,司宥綸、薛邑月跟許昱就像被判了死刑似的,動也不動,就連三名大夫都被這股沉悶的氣息壓得快喘不過氣來。
許昱先恢復過來,強忍著淚水迭聲道:“我、我再去找──”
“夠了!”
“主子?”
“我說夠了,帶他們走吧。”
他點點頭,眼眶紅紅的將他們請出去,再給了馬車伕銀兩載著三名大夫離開,便坐在椅子上大哭起來。
“公子、公子!”
屋內,薛邑月一聲聲的喚著呆若木雞的司宥綸,但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