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父無母,也不知道是怎麼長大的──”
無父無母這句話觸動了司宥綸的心絃,他很清楚一個孤兒要生存、求一個最基本的溫飽有多困難,而他還是一個男孩,小個兒卻是女孩,肯定更辛苦了!
“嗚嗚嗚……”
這時突然冒出了個哭泣聲,把唐元伯嚇了一跳。
許昱這會兒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怪他──不,是她該長的都沒有長好……”
“許昱!”司宥綸瞪他一記,他連忙閉嘴,但眼淚還是撲簌簌的掉。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唐元伯實在看不過去。這哭得也太兇了吧!
“唐老爹,還有下一句啊,叫‘只是不到傷心處’嘛!”許昱抽抽噎噎的拭淚,“我沒想到她這麼可憐,還嫌棄她,瞧她肯定沒吃飽過一餐,才會長得矮不隆咚,完全來不及發育……”
“夠了!”司宥綸真是受不了這個天兵,而唐元伯在他嗚嗚咽咽中聽明白他說什麼時,更是哭笑不得。
司宥綸先瞥了一眼在房內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小人兒,再看向唐元伯,“她留下來,我想何彥延那老色鬼不會注意到兵營裡少了個人,但你還是去跟他說我向他要了小個兒,”頓了一下又道:“若我沒記錯,簽約的志願兵若毀約,需賠償簽約金的十倍。”再給許昱一個眼神,他立即拭淚上前,從懷中揣出一疊銀票,從中抽出一張千元銀票交到唐元伯的手上。
他一看,忙搖頭,“不必那麼多。”
“給他吧,這才足夠塞他的嘴。”
唐元伯明白的收下了,“那我就將小個兒留給你了,請司大人好好照顧她。”
司宥綸點個頭,讓唐元伯再次走進去房內,跟小個兒說了些話,看得出來她相當驚愕,受驚的眼神看向他,又拚命搖頭,接著唐元伯又說了好一會兒,她才點點頭,但邊哭邊拭淚……
薛邑月感到窗外司大人凝睇的眸光,眼神再次看了出去,一邊聽著唐伯跟她保證,跟在司大人身邊比跟他留在營隊裡好的話。
她凝視著司大人那雙深沉得不見任何思緒的黑眸,雖然曾被其中的兇狠之光嚇到,但平心而論,當時的情形,他是有理由生氣的。
此時,這雙黑眸不一樣了,反而給了她一種難言的安定感,彷彿是在對她承諾,從今而後,就算有再大的事,他都會替她扛下,莫名的,她的胸口熱烘烘,心兒怦怦跳。
一旁的唐元伯看著兩人對視的眸光,一雙老眼迅速閃過一道笑意。看來他可以交差了。
“咳咳。”
翌日上午,許昱就臭著臉,輕咳兩聲,雙手捧著女人衣裳走進房間,一邊不忘埋怨,“主子叫我到城裡買女人的衣服給你穿,真是丟臉死了,我是男人耶!”
薛邑月尷尬的接過手,再看著他,“許小哥,不好意思,謝謝你。”
他臉色陡地大變,“什麼許小哥?!唐老爹要你這樣叫我?”一看她點頭,他受不了的做了一個大鬼臉,“甭了吧,叫我許昱自在點。你呢,我知道,小個兒是嘛,名副其實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傾身靠近她的臉,還冷不防伸出食指抹了那張黑臉一下,把她嚇得呆住,“哇塞,你真的不喜歡洗臉啊?嘖嘖嘖,你是姑娘耶!”
“我──”
“你再來是跟著我家主子,不能不洗,那會丟我主子的臉,懂嗎?”他像個老大哥在指點她,但其實也不過十六歲而已。
“是。”她戰戰兢兢的點個頭。唐伯說她本來就是個姑娘,司大人為人正直,知道她是孤兒,也願意照顧她,日後,她能過正常的生活,不必心驚膽戰的怕被發現是女兒身了。
“許昱,你家主子……日後我也叫主子嗎?還是稱他司大人?”
“不行!主子這詞兒是我專用的,至於你呢!!”他坐到椅子上,托腮想著,“主子雖然是禁軍總指揮使,不過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大人,何況,這趟出遠門又有
秘密要務在身,愈低調愈好,所以你就叫他公子好了。“
禁軍總指揮使?這詞怎麼好熟?
天啊!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呼吸逐漸不穩。會嗎?可能嗎?!
“喂!”許昱重重的拍她的肩膀一下,“聽到我主子的官那麼大,你嚇到了?不過,你的臉黑不隆咚的,也看不出來有嚇到,但你在喘氣是不是?”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忍著肩上的痛,“主──我是說公子他的名字是?”
“司宥綸,怎麼樣?一聽就很有學問吧……”
許昱嘰哩呱啦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