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皺到了一起,極不情願的反問,“就這麼走了,你對得起這些裝備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吝嗇?這女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錢串子。
“那就拿錢!”
“給你,都給你!”白了他一眼,陸雪漫把花花綠綠的現鈔全部塞進他手裡,嘟著嘴走進了樹叢。
權慕天正準備換衣服,她卻慢吞吞折了回來。
“怎麼了?”
抿了抿唇瓣,她低聲說道,“咱們去前面咖啡館的衛生間換吧。這裡平時的人不多,很有可能有蜱蟲。萬一被它叮一口,就慘了。”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她對樹林這種地方有了很強的戒心。
蜱蟲經常出沒在人跡罕至的樹林和草叢裡。如果昨天權慕天沒有追進樹叢,就不會被蜱蟲咬傷。
湖心島距離蘇黎世市區有一小時的路程,一旦病發,半小時之內就會致人死亡。
昨天,要不是史密斯來得及時,他早就翹辮子了。
“先把衝鋒衣反過來穿。”
“好。”
兩人帶著墨鏡,壓低了帽簷,從側門溜進咖啡館的衛生間,迅速換好了衣服。權慕天把500法郎和兩套衣服交給一個服務生,簡單的說明了意圖。
這種事在景區很常見,塞錢找替身是中外明星、闊少和名媛的慣用伎倆。
給這種人辦事不僅撈的錢多,還能帶來額外收入。
比如衣服、首飾、墨鏡之類的奢侈品。別看這些東西不起眼,隨便放在網上以名人的名義拍賣,分分鐘翻幾十倍,甚至百倍。
一本萬利的機會擺在眼前,服務生怎麼會拒絕呢?
服務生走後,陸雪漫和權慕天找了個臨窗的角落坐下,邊喝咖啡邊關注外面的動向。直到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向碼頭狂奔而去,他們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島上應該沒有狗仔了吧?”
他粗略數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名娛記偽裝成了遊人。
也就是說,從他們登上湖心島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那些記者很有可能拍到了他們摟摟抱抱的畫面。
他打定主意要與陸雪漫復婚,根本不在乎外界的議論。有媒體幫忙造勢,對他反而更有利。
可這麼一來,她和三個孩子會徹底曝光。
蔣斯喻母女向來不喜歡與媒體打交道,如果任由記者胡亂猜想,會不會弄巧成拙?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始終想不通。
在蘇黎世,沒有蔣斯喻的命令,誰敢跟蹤陸雪漫?除了兩個當事人,還有誰會知道他們要來湖心島?
莫非遊湖不是她一時興起,而是早有安排?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即使有,也不會有這麼多。”
淺淺抿了一口咖啡,權慕天靜靜的看著她,輕聲問道。
“漫漫,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我籤那份《復婚前協議》?”
他問這個幹什麼?
昨晚簽字的時候那麼爽快,今天卻追根問底,這不是他的風格好嗎?難道他察覺到什麼了?
“因為我看沈韻不順眼很久了。”
“她曾經得罪過你嗎?”
“生意上的事情,我懶得跟她計較。以李氏集團的勢力,根本不是盛昌集團的對手。只要我想玩,隨便下個封殺令,她就會混不下去。”
李氏集團在海都紮根以後,明裡暗裡與盛昌集團較勁。
不但挑撥從他們手裡搶走了幾個極具實力的分銷商,還企圖從銀行和投行方面切斷盛昌集團的資金來源。
這些事情雖然無關痛癢,但是久而久之,矛盾積累的太多,已經讓陸雪漫忍無可忍。
上個月,也就是權慕天來瑞士之前。
陸雪漫想拿到吉他比賽的冠名權,卻由於沈韻的介入,把公開競標會變成了桌下交易。等她得到結果,李氏集團已然成為獨一無二是贊助商。
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在權慕天名下那座古堡歸屬權的問題上,她也讓陸雪漫吃了啞巴虧。
蔣晟風下個月過生日,她想把古堡買下來送給舅舅做生日禮物,可誰成想,中介公司收了她的定金,卻把古堡賣給了另外一個神秘的的女土豪。
而古堡最後落在了權慕天手裡。
那個撬走古堡的人不是沈韻,又會是誰?
即使嚴菁菁在這件事上也有嫌疑,可沈韻得罪過她太多次,她絕不會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