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在這兒等死。
前方不遠處有一束微弱的亮光,讓權慕天眼前一亮。
爬進通風口的一瞬,戒指男便恍然大悟,迫切的向前爬行,卻始終沒有發現權慕天的蹤跡。
衛生間通風口上方的灰塵少了一大片,很顯然有人剛離開不久。
但有一點很可疑。
沒過多久痕跡就消失了。
難道他沒有往前走,而是中途換了方向?
得折回去,做掉他!
看他轉頭往回走,金毛男糊塗了,“大哥,你去哪兒?”
“回去殺了去權慕天!”
他更懵了,忽然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大哥,你知道他在哪兒?”
“當然知道!”
“可是……你看……”
順著金毛男手指的方向看去,黑衣保鏢站在走廊兩側,醫院的保安也在病房外面來回巡邏。
醫護人員正在清空病房,把除權慕天之外的病患移送到大廳另一端的心內科住院部。
這樣一來,以後渾水摸魚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今天必須殺了他!
金毛男死死抓住他,低聲勸道,“大哥,你不能去!你現在衝出去,不止殺不了他,還會把自己搭進去。你要是死了,誰給暴龍他們報仇?”
“可是……”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咱們再找機會下手。我聽說,黑桃幫的老大打算重整旗鼓,靠上他這棵大樹,對付權慕天還不是小菜一碟?當年,那小子就是幫主的手下敗將!”
儘管不情願,可命比報仇重要。
戒指男把心一橫,“那就讓他多活兩天!”
陸雪漫和權慕天從通風口跳進隔壁病房的衛生間,剛把蓋子恢復原狀,兩道人影就從頭頂飄了過去。
花擦,好險!
一口氣繃在胸口,她的小心臟差點兒跳出來,直到窸窣的聲音越來越遠,她才緩過一口氣。
那麼問題來了。
這是別人的病房,他們要怎麼回去?
爬回去嗎?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再折騰一次了。
如果就這麼走出去,會不會被陪床的家屬拍死?
而且,這裡是心外科住院部,萬一把隔壁的病人嚇出個好歹,算誰的?
病房裡亮著燈,藉著光亮,陸雪漫發現男人的臉色不太好,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權慕天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擺了擺手說道,“……你帶手機了嗎?”
他的衣服上染了血跡,是傷口滲血,還是縫合線開裂?
必須馬上讓醫生檢查。
“走!”
某女拉住他就往外走,卻被權慕天拽了回去,“給林聰或者大周打電話,讓他們馬上過來。”
他有些氣喘,陸雪漫沒有反駁,順從的掏出手機,給大周發了一條簡訊。
大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接到簡訊,直接撥出了她的號碼。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驚動了病人和病人家屬。
陸雪漫和權慕天立刻黑了臉。
大週上輩子是笨死的嗎?悄悄的過來就好,為什麼要給她打回來?
此時,清脆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她咬緊牙關,推開門,拉著男人走出了衛生間。踏出衛生間的一刻,便被黑洞洞的搶口頂住了腦袋。
陸雪漫下意識的舉起手,迅速在屋裡掃了一圈兒。
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屋裡站著四個黑衣保鏢,一名長髮飄飄的女子坐在病床旁邊,並沒有回頭。
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眼熟,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一個持搶的黑衣人指了指牆根,權慕天拉著她順從的靠了過去,直到他們站好,黑衣人才冷冷問道,“你們是誰?來這兒幹什麼?”
眼珠一轉,陸雪漫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我先生住在隔壁,因為病房的氧氣系統出了點兒問題,我們怕引起爆炸,就從通風口跑出來,想去護士站求救。”
求救為什麼不走門,非要從通風口爬出來?你們是怕死怕到不行,還是腦筋有問題?
“說出你男人的名字!”
黑衣人的想法很合理,只要去護士站查一查有沒有同名的病人,就能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撒謊。
權慕天卻不這麼想,不屑的冷了他一眼,“你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