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龍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局勢如此的悲觀,無論怎麼做,鄭家艦隊似乎都是沒有辦法避過這一劫了。如果鄭家艦隊的敵人,只有荷蘭海軍,又或者是隻有虎賁軍,都還好辦。問題是,鄭家艦隊的敵人,是他們兩個。
如果早知道荷蘭人會這麼狠心的話,鄭芝龍當初,是絕對不會去主動的招惹虎責軍海軍的。要不是在長江口損失了那麼多的有生力量,遇到荷蘭人艦隊的時候,鄭家艦隊肯定不會如此的狼狽。但是,現在後悔都沒有用了。
“只有放棄海面,暫時上岸了。”
鄭芝虎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兄弟,插口說道。
其他的兩人,都有點驚愕的看著自己家的老二,頗有點不解。放棄大海,上岸?你以為自己想上岸,就能上岸嗎?一旦上岸的話,鄭家艦隊就沒有了。荷蘭人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鄭家艦隊的每一艘戰艦和商船的。沒有了戰艦,沒有了商船,鄭家還有什麼?
鄭芝虎緩緩的說道:“大哥,老三,荷蘭人的艦隊,步步緊逼,咱們是肯定無法在大海上逗留了。只有暫時上岸。據說荷蘭人要去日本,咱們只是過路的毛賊,不小心遭受無妄之災。”
“我估計,荷蘭人在福建沿海,是等待不了多長的時間的。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儘快的趕往日本,直接和虎賁軍海軍作戰。只要我們熬過這一段時間,我們還可以重新下海。只要我們靜悄悄的,不去刺激荷蘭人,我們還有再次出海的機會。”
鄭芝豹皺眉說道:“可是,上岸,那也不是個事嘲!虎責軍的前鋒部隊,不是已經到了溫州了嗎?我們上岸以後,在岸上能夠呆多長的時間?虎賁軍到來以後,我們向哪裡跑?”
他這番話,讓其他人感覺都很不舒服。包括鄭芝龍在內的所有入,都情不自禁的伸了伸自己的脖子,感覺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似的。
沒辦法,虎責軍這個名字,給他們的壓力,的確很大。特別是在這個時候,聽到虎責軍的名字,讓他們的心頭,都感覺被大石頭壓著一樣,有氣無力的。
如果說荷蘭人是鄭家艦隊眼前最直接的威脅,那麼,虎責軍,就是鄭家艦隊最根本的威脅。得罪了荷蘭人,還有上岸的機會。但是,得罪了虎責軍,卻是岸上海上都沒有機會了。
偏偏,鄭家艦隊就是嚴重的得罪了虎賁軍。
在長江口的戰鬥結束以後,虎責軍的陸軍,就順著浙江沿海,一路南下。朱雀軍團南下的速度,相當的快。在朱雀軍團的後面,還有虎責軍的其他一些部隊。朱雀軍團在前面追趕鄭家軍的殘部,其他的虎責軍部隊,則在後面負責接收地盤。
浙江地區的地方武裝,以前,總是牛皮哄哄的,叫囂著要將虎賁軍阻擋在南直隸,不讓虎賁軍進入杭州。結果,雙方一接觸,虎責軍一個衝鋒,就將浙江的地方武裝,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的。虎賁軍大部隊,輕鬆的進入了杭州。
杭州周圍地區,也算是東林黨的核心所在,文人士子的數量很多。從內心上來說,他們是不歡迎虎責軍的到來的,特別是不歡迎《均田令》的實施。然而,在虎責軍刺刀的面前,他們根本不敢多說什麼。結果,虎責軍順利的控制了浙江地區。
目前,虎責軍朱雀軍團的前鋒,已經進入了溫州,正在向福建快速的進軍。只要加把勁,就可以進入福建地面了。可想而知,一旦虎責軍進入福建,鄭家艦隊就要徹底的完蛋了。在海洋上,鄭家艦隊就不是虎責軍的對手,在陸地上,就更加不用說了。
海上,有荷蘭人。陸地上,有虎責軍。鄭家艦隊海陸腹背受敵,根本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如果他們幾個,只是想個人逃得姓名的話,倒是可以向著廣東方向撤退。可是,問題是,鄭家艦隊沒有了,他們即使僥倖的逃得性命,又有什麼意義?
“你不提虎責軍行不行?虎責軍到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虎責軍和荷蘭人,都是一丘之貉。說不定,這次是虎責軍和荷蘭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鄭家呢!”
鄭芝虎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可是虎責軍的確是來了啊!你不能視而不見吧?二哥你就知道躲避現實,不肯正視現實!”
鄭芝豹同樣不高興的冷冷的說道。
“咱們和荷蘭人,沒有議和的機會,和虎責軍……”
鄭芝虎沒好氣的說道。
“二哥你的意思,是和虎責軍議和?”
鄭芝豹立刻意識到什麼,緊追不捨的說道。
“你覺得呢?還能繼續打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