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拼命的殺人,那我就變本加厲的繼續殺人好了。
楊嗣昌達到了招攬的目的,心情好了一些,便含笑說道:“崑山請起。請坐下隨便敘話,不必過於拘禮。”
左良玉再次表過忠心以後,才站起來,緩緩的說道:“末將謝座”
楊嗣昌換了一副親近的口吻,接著說道:“將軍秉性忠義,本總督早有所聞。聽說崑山每過商丘,不避嫌疑,必登堂叩拜太常卿碧塘老先生請安,執子弟禮甚恭。止此一事,亦可見將軍忠厚,有德必報,不忘舊恩。”
碧塘老先生就是侯恂的父親,名執蒲,字碧塘,天啟時官太常卿,因忤魏忠賢罷歸。侯恂當年擔任兵部侍郎,戍守遼東,剛好認識了左良玉,於是一路將他提拔起來。左良玉倒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恩人,只要有機會,必然會向侯恂的父親表示謝意。
左良玉恭謹的回答說道:“倘沒有商丘侯大人栽培,末將何有今日。末將雖不讀詩書,大字不識幾個,但聽說韓信對一飯之恩尚且終身不忘,何況侯府對末將有栽培大恩。”
楊嗣昌點點頭表示讚許,拈鬚微笑說道:“本總督與若谷先生是通家世交。聽說若谷先生有一位哲嗣名方域,表字朝宗,年紀雖輕,詩文已很有根抵。崑山可曾見過?”
左良玉急忙說道:“三年前末將路過商丘,拜識這位侯大公子。”
兩人提到的侯方域,就是侯恂的長子。侯恂的表字,就是若谷,應該是取虛懷若谷之意。侯恂以一副死人臉著稱,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連應對崇禎皇帝都是如此。但是他的兒子,卻著實是俊秀瀟灑,文采風流。他最出名的事蹟,自然就是和秦淮八豔的李香君糾纏了。
楊嗣昌有些遺憾的說道:“我本想路過河南時派人去商丘,約朝宗世兄來保定佐理文墨,後來在路途上聽說他已去南京,殊為不巧。”
停了片刻,楊嗣昌忽然問道:“據將軍看來,目前剿賊,何者是當務之急?”
左良玉不假思索的說道:“最要緊的是足兵足餉。”
楊嗣昌沉吟片刻,又問:“足兵足餉之外,何者為要?”
左良玉隨口說道:“武官不怕死,文官不愛錢。”
楊嗣昌明白左良玉所說的文官愛錢是對盧象升有感而發。盧象升對自己的部下,一般都是以精神鼓勵為主,物質鼓勵為輔。這讓左良玉感覺到非常的不滿。攤上盧象升這樣的上司,他左良玉如何中飽私囊?左良玉期盼楊嗣昌能夠給部隊弄到更多的錢糧,這樣他才有機會將更多的錢財落入自己的口袋。這武官不怕死,文官不愛財,十個字,完全是糊弄人的。
偏偏楊嗣昌好像完全沒有聽出來,反而輕輕的點點頭,慢慢的說道:“崑山,你說是武官不怕死,文官不愛錢,確是十分重要,但還只是一個方面。依我看來,目前將驕兵情,實為堪慮。倘若像今日這樣,朝廷威令僅及於督撫,而督撫威令不行於將軍,將軍威令不行於士兵,縱然糧響不缺,豈能濟事?望將軍回到防地之後,切實整頓,務要成諸軍表率,不負本總督殷切厚望。倘能一掃將驕兵惰積習,使將士不敢以國法為兒戲,上下一心,戮力王事,縱然有十個高迎祥,一百個張獻忠,一千個李自成,何患不能撲滅”
左良玉心裡說,我們是在北直隸啊,距離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等人,還有很遠的距離。總督大人念念不忘剿賊,難道是就要回師中原,繼續對陝西流寇作戰?忽然間,左良玉想到張準的名字。他靈光一閃,難道楊嗣昌所說的賊,不是高、張、李三人,而是張準?誰知道才想到這裡,他的思緒立刻被打斷了。
楊嗣昌目光熠熠的盯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崑山,本總督準備要你移防大名府。”
左良玉頓時有點愕然。
移防大名府?
移防大名府做什麼?
對付張準?
左良玉固然喜歡殺良冒功,喜歡奸yin婦女,卻不是傻蛋。他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軍事謀略還是懂得一些的。一聽自己要移防大名府,就知道朝廷是要對付張準了。眼下朝廷最擔心的,就是陝西流賊和張準互相勾結在一起。若是如此的,流賊的聲勢,就會更加的浩大。張準好像還是陝西流寇的第三十七營呢。楊嗣昌要自己移防大名府,就是要割裂張準和陝西流寇的關係。
此外,自己移防大名府的一個目的,也是為了防止虎賁軍進入河南。虎賁軍已經佔領了濟南城,下一步,極有可能是向西進攻,佔領河南的彰德府等地。要是虎賁軍進入河南,那麼,在河南的那位福王殿下,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