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股的白煙,不斷的升騰起來。整個海面,頗有點被煮沸的跡象。
他們集中攻擊三號蒼山船,原因很簡單,因為它距離福船最近,開炮的速度也最快。如果將每艘船都看做是一個人的話,那麼,這艘敵船,就是一個瘋子。它不斷地向自己kao過來,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大炮還擊。如果對方不是瘋子,那就是真的悍不畏死。無論是哪一種,登州水師都不能讓它kao近了。
“嘭嘭嘭!”
密集的炮彈不斷的砸在水面上,濺起一條條晶瑩的水柱。
十二門大炮輪番的射擊,水柱還是非常密集的。有時候,前面的水柱還沒有消散,後面的水柱跟著就升騰而起了,如同是後世跌宕起伏的音樂噴泉。只是背景音樂有些單調,只有嗵嗵嗵的炮聲。因為水柱不斷的被激盪起來,附近的海面,都逐漸都被攪動起來,海浪不斷的湧動,浪頭越來越高。
不知道從哪裡被驚醒的魚兒,被落下的炮彈,嚇得到處亂竄。還有的拼命的躍出水面,想要加快逃離的速度。最不幸的,大概是那些直接被震暈的海魚了。還有的小海魚,直接被炸得和浪花一樣飛起來,然後又重重的落下。被這樣折騰過,就算不死,也要殘廢了。
“嗵嗵嗵!”
三號蒼山船同樣不甘示弱,持續不斷的開炮反擊。
程雷就是海軍的拼命三郎,一點都不在乎福船的大炮射擊。他唯一要做的動作,就是不斷的吆喝蒼山船近,繼續在這麼遠的距離上,雙方的炮彈,都只有震懾的作用。真的要刺刀見紅,還是要將距離縮短到五百米之內。
和程雷在同一艘船上的劉棟,也是拼命三郎。程雷的彪悍,正好符合劉棟的需要。虎賁銃的有效射程,在三百米左右。只要進入這個申城,他們就可以射擊敵船的桅杆,給敵人的操帆手造成困擾。現在,還遠遠的沒有到達這個距離。
“嘭嘭嘭!”
炮彈同樣不斷的落在福船的周圍,同樣激盪起高高的水柱。
飛龍炮的威力,顯然要比福船的大炮威力更強。實心彈落下去的時候,激盪起更高的水柱。水柱散開的時候,就好像是有瀑布從天而降,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響聲。有的水柱,更是直接將水珠飛濺到了福船的甲板上。
“噗!”
“嘩啦啦!”
正在桅杆附近觀察戰況的郭林,忽然覺得身上一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海水兜口兜面的打在身上。從頭到腳,都被澆了一個透。貼身的衣物,也都全部溼透了。
海水散去以後,郭林覺得自己的後脖子,有點不舒服,急忙伸手一摸,居然摸出一隻小螃蟹來。也不知道這隻小螃蟹是怎麼被飛濺起來,然後準確的落在他的脖子裡的,實在是太怪異了。他隨手將螃蟹扔到腳邊,然後狠狠踩了一腳,將小螃蟹踩得粉碎。敢鑽參將大人的後背,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郭林忽然覺得盔甲的後面,還是有點不舒服。於是,繼續伸手去摸。結果,又從裡面摸出小半截的飛刀魚來。成熟的飛刀魚,只有巴掌長。這條飛刀魚被打掉了一截,只有手指長短。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被打掉的,更不知道如何落在自己的盔甲裡面的,真是怪事。隨手將飛刀魚扔到一邊,郭林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身邊,居然落了不少的魚蝦。有的還在活蹦亂跳的。
“該死的!”
郭林悻悻的罵了一句。
敵船的炮彈,打得實在是太近了,才會將魚蝦飛濺到自己的身上。幸好被飛濺起來的,都是些常見的魚蝦,而不是水母之類的有毒的傢伙。否則,參將大人就要悲劇了。
其實,郭林非常希望,自己的大炮,可以搶先打中對方。這些小小的蚊子船,只要被打中,肯定要受到嚴重的創傷。不需要多,一炮就夠了。一炮在敵船上砸一個大洞,保管對方要手忙腳亂的。要是多幾炮,就可以直接將對方送入海底了。
遺憾的是,他已經觀察了好大一會兒,始終沒有等到敵船被擊中的那一刻。那些蚊子船,實在是太小了。在這麼遠的距離上看過去,簡直就是一個屎殼郎大小。要用炮彈打中這樣的一個屎殼郎,就算是郭林,也覺得對手下的要求,未免太高。
幸好,自己的大炮,打不中敵船,敵船的大炮,也打不中自己,暫時算是扯平。甲板上多了一些魚魚蝦蝦的,無傷大礙。然而,郭林的這股自我安慰的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驀然覺得有些不好。
危險
畢竟是水師參將,對危險還是有一點感應的。他下意識的飛速的向下一蹲,同時用手抓住了桅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