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微恙,不能見客。如果想見知府大人的話,最好是半個月以後再來。
盧星行一聽就急了,半個月以後?半個月以後,什麼都時過境遷了。到時候,北面的救子,說不定都退走了。到那個時候,鞋子的首級送上去,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他急忙說道:“麻煩通報大人,下官是來報喜來的
說不得,又往隨從的手裡塞了一些碎銀。
收了銀子的隨從,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進去通報了。
這次,知府大人終於答應接見。
盧星行屁顛屁顛的跑進來,結果發現知府大人不在前廳,而是在後堂。在隨從的引導下,盧星行來到後堂。發現知府大人正躺在椅子上,好像睡著了一樣。盧星行心裡暗自詛咒。知府就是知府,真能拿捏。只是自己想來對知府大人都很尊敬,從來不缺辛瞰,冰炭孝敬什麼的,更是不敢有絲毫的疏忽,今天知府大人,怎麼就跟自己疏遠了呢?被冉司突然疏遠,對於下屬來說,可是個要命的問題。
忐忑不安中,忽然發現不對。
知府大人的臉”
盧星行內心裡微微一怔,急忙裝作什麼沒有看到,興孜放的說道:“大人,喜訊,喜訊!”
孫之解躺著紋絲不動,懶洋洋的皺眉說道:“什麼喜訊?”
他的臉上疼得厲害,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抽搐,痛得他直吸冷氣。這句話儘管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卻好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那頭母老虎實在是太厲害一些,他一個手無抓雞之力的文人。怎麼是她的對手?自然是飽受重創了。幸好,幾房小妾還算得力。合力將那頭母老虎拉走了。要不然”唉”家門不幸啊!若非孃家的勢力是他惹不起的,否則,真應該一紙休書,就將她攆出家門!
盧星行急忙稟報了張準到來即墨縣的事情。作為喜訊,自然是要儘可能的描述的誇張一些。
知縣大人的口才本來就相當的了得,此刻將當時的情形描述出來,當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到關鍵之處,更是吊足胃口。當然,作為此行的目的所在,知縣大人反覆強調了兩百個輪子的首級,將自己的功勞,也恰到好處的提及了。末了,為了突出知府大人的功勞,還專門補充了一句:“張準說了,這都是大人您的功勞,”
孫之解原本聽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盧星行描述的事情,完全和他無關。直到聽了最後一句,才失聲說道:“什麼?他這樣說了?”
一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肌肉,痛的知府大人死去活來,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他下面就算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經沒有辦法說出口了。少不得,不斷的喘著粗氣,以減少臉頰上的痛苦。
盧星行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關鍵,還以為知府大人是高興著呢。激動得喘粗氣,急忙賠笑說道:“正是,正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大家都說,這次消滅了這麼多的勒子,知府大人是第一功。如果不是知府大人將那些輪子引誘到浮山城去,張準也不能設定伏兵,一舉將教子全部殲滅。知府大人高瞻遠矚,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實在是令下官佩服”
為了拍知府大人的馬屁,盧星行將自己的學識,都全部翻了出來。即墨縣距離掖縣有點遠,平時難得拍知府大人的馬屁,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只要知府大人一高興,說不定,可以給自己挪一挪位置。即墨縣距離浮山所實在是太近了,不安全,還是到其他的縣比較好”
說話間,知府大人艱難的伸手,彷彿要拿茶杯。
盧星行急忙上來,殷勤的將茶杯雙手遞給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接過茶杯,卻沒有喝茶,只是雙手不斷地撫摸著茶杯的邊緣,好像是要用熱茶的溫度,來溫暖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麼。茶杯蓋子不斷的發出輕微的碰撞的聲音,好像是一直在輕輕的顫抖。
盧星行縮回手,繼續賠笑說道:“都說田橫島的教子如何厲害,如何不可一世,都司系統的那些人,都是吃乾飯的,一群廢物!你看我們大人略施小計,就讓他們折損大半,剩下的那些,下官看也蹦醚不了幾天”
“砰!”
話音未落,知府大人手中的茶杯,忽然摔落在地上,當場炸得粉碎,茶水傾瀉得滿地都是。甚至,還有些滾燙的茶水,飛濺到了知府大人的身上。只是,知府大人對此恍若未覺。如果從正面看,會發現孫之解的目光,有些呆滯,有些僵硬,又有些恐懼。從側面看卻是什麼都看不到,還以為知府大人是在沉思什麼呢!
盧星行嚇了一跳,急忙閉嘴。他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