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被摔得粉碎。
有人更是直接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結果,手也被割破了。鮮血和酒液混在一起,滴滴答答的掉下來。本人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苦,甚至,腦海裡的意識,根本沒有想到,要處理自己的傷口。因為。他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意識:張準來了!張準殺來了!
好半天,大部分的人,才反應過來。所有人,都臉色劇變,下意識的看著城門口的位置。看來,今天又要上演搶奪城門的好戲了。上次逃亡,在城門乖裡,有幾家人互相打在了一起。太太小姐們,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互相拉扯,鬧得不亦樂乎。有個千戶的小妾,幾乎被脫了個精光。
結果,愣是堵住城門半個時辰,後面的人,都忍不住破口大罵。有人操起火鏑,甚至要開槍。這一幕,大家還記憶猶新。上次,張準沒有進攻鰲山衛,他們最終還是逃掉了。可是這一次,張準卻是衝著鰲山衛來的,他們要是反應慢一點,就要落在張準的手裡了。
好”
唯獨趙寅英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裡迷迷糊糊的說好。
他著實是喝多了幾杯,腦袋的反應,是相當的遲鈍,至於眼神。更是朦朧了,完全沒有察覺到部下的反應。也難怪,就算是他清醒的時候,也無法想到,張準居然會搶先對鰲山衛動手。
“劉總兵的速度就是快來,兄弟們,遙敬劉總兵兩杯!”趙寅英含糊不清的恭維著,搖搖晃晃的舉起了酒杯,滿臉的獻媚。所謂的劉總兵,自然就是山東總兵劉澤清了。
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衛指揮使大人,居然將張準兩個字聽成了劉總兵,是不是腦子已經燒迷糊了?差別這麼大的名字,居然會搞錯?你衛指揮使大人搞錯沒有關係,可是,卻關係到鰲山衛城一干人等的性命啊!
那個探子不得不重複說道:“大人,是逆賊張準,帶兵殺向鰲山衛城。”
在加上了“逆賊”兩個字以後,趙寅英終於反應過來了。
“什麼?”
“張準又來了?”
趙寅英的酒意,瞬間就醒來了。
張準這兩個字,比任何的醒酒湯都要厲害。
趙寅英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冒汗,彷彿所有的酒水,都從毛孔裡面散發出來,腦海裡清醒無比。一瞬間,白沙河發生的戰鬥,彷彿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探子連忙點頭。
大人終於是反應過來了。真是不容易啊!你說,這世襲的制度。真是怪胎。無論會不會打仗,只要是長子,都得世襲這個指揮使的職務。衛指揮使這樣的,怎麼能指揮打仗啊?打仗是什麼,那可是掉腦袋的幹活啊!好歹你也應該分得清張準和劉總兵之間的關係吧?當然,小兵的埋怨,是根本不敢反映出來的。報告完訊息,探子立刻跑開了。這樣的壞到不能再壞的訊息,通常遇到的,極有可能是大人的一巴掌,甚至,可能是一腳,還是早點躲開為妙。
聽到張準向鰲山衛殺過來,趙寅英有點兩眼暈眩的感覺,腦海是清醒了,雙腿卻是感覺有點發軟了。
該死的,張準又殺過來了!
這個張準!
本來以為登州府的戰兵出動,可以順利的包圍浮山城,將張準圍困在裡面,就算不能迅速的破城,耗也能耗死他。沒想到,張準居然拼死出擊,魚死網破,搶先攻擊鰲山衛城。這小子不要命了?在登州府戰兵就要到來的時候,他居然還有膽量,主動進攻鰲山衛城?更要命的是,現在的鰲山衛城,好像真的不是張準的對手啊!
媽的!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趙寅英忍不住惡毒的大罵老天。
這個張準,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強悍啊?
我趙寅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麼總是跟自己過不起啊?
斜眼看了一下部下的臉色,趙寅英就知道,這些部下,同樣被這個。訊息嚇得不輕。開玩笑,張準連幾百的小二汰拾得乾乾淨淨的,要收拾鰲山衛讀幾百人,懷不殊圳滯※樣?相信他們現在想到的,肯定是又跑去登州府避難了。
趙寅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守城,還是應該果斷的主動撤離。他不斷的用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試圖做出決定。結果,想來想去,始終是決斷不下。
守?
守在鰲山衛城,等待張準的到來?
能不能守住,是個巨大的問題。老實說,對於自己部下的戰鬥力,趙寅英是沒有什麼信心的。否則,上次聽說張準到來,他也不會急急忙忙的狼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