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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放在口裡嚼著。

自從昨晚聽了柳院判捎回的訊息後,他的一顆心就被莫名其妙地懸在了半空——“親事需待和其妹商議之後方可定奪。”那麼,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到底會有怎樣的表態呢?是欣然接受,還是……。

想到這裡,他的心又劇烈地跳動起來。從昨晚直到現在,這種無端的揣測就無時不刻地折磨著他的心,以至於他患得患失、以至於他夜不成寐、以至於他天不亮就巴巴地騎著馬兒離開翊寧城中的澄親王府,披星戴月地趕到梅府門外等候訊息……

“咱們來得太早了,不知會不會被梅府的人笑話?”齊天弛含笑撫摸了一下雪驄的鼻尖。雪驄抬頭看了主人一眼,嘴裡兀自嚼個不停,一雙晶亮的大眼睛卻彷彿盈滿了笑意。

“你說,要是她回絕了又該如何?”齊天弛好看的濃眉微微凝成了一個結:“如果有機會再見她一面那該有多好……。”

“噗通——”

一聲悶響打斷了他與馬兒的低語。齊天弛站起身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梅府雪白的粉牆腳下,赫然躺著一個粉底碎花的包袱。

帶著些微的好奇,齊天弛邁開步子朝那個包袱走去。奇怪,剛才那一記悶響,分明是這個包袱落地的聲音。是誰大清早的把一個簇新的包袱扔出了牆外?

正當他彎下腰仔細地端詳那隻來路不明的包袱時,又是“嗵“地一聲——這次不是包袱落地的聲響,而是什麼東西砸到他頭上的聲音!

齊天弛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腦袋,展眼往腳下看…。。呵呵,果然又是一隻包袱,但這回卻不是粉底碎花的了,換成了海青雲紋…。。

“嘻嘻,得罪啦……”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齊天弛的心驀地一動,趕緊抬起頭來——粉牆黑瓦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位綠衣少女,烏黑的大眼睛閃動著光彩,嫣紅的雙頰映著初升的朝陽,彷彿三月裡最嬌美的花朵;最是嘴角那一彎笑,滿目的春光就在她的笑顏裡黯然失色。

一朝飛離樊籠去(三)

“是她……”齊天弛喜出望外,心跳迅速加快。

“既然接了我兩個包袱,不妨再幫著接一個吧。”梅雪霽頑皮地對他擠擠眼,伸手又拋下了一個包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齊天弛張開的雙臂中。

齊天弛對著她微笑:“還有嗎?”

梅雪霽用牙齒輕咬住紅唇,點了點頭說:“還有…。。就是我,麻煩也接我一下。”

齊天弛微愣了一下,趕緊朝她高舉起雙臂。“噗啦啦——”綠色的衣袂高高飄起,彷彿一隻在風中舒展雙翅的玉蝶。展眼之間,軟玉在懷,少女的體香縈繞著齊天弛的鼻端,他痴痴地凝望她瑩亮的雙眸,一時竟忘了把她放下來。

“喂,你不累嗎?”梅雪霽的臉上騰起了紅雲。

齊天弛這才醒悟過來,輕輕地放下了懷中的少女,及時用鎮定的微笑趕走了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梅雪霽伸手理了理衣裙,抬眼瞥見了正靜靜地在柳樹下吃草的雪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

“那匹馬是你的嗎?”她問。

“是。”齊天弛微笑著點頭。

“借我用一下可以嗎?”梅雪霽說著,又沉吟著搖了搖頭:“嗯…。。不對,我不會騎馬。要不這樣吧,”她抬起眼望著齊天弛,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我僱你和你的馬帶我離開這裡好嗎?”

“僱我?”齊天弛吃了一驚,兩道濃密的長眉微微揚起。

梅雪霽垂下眼,臉上掠過了一抹羞澀:“對不起,這位公子。我知道你不是缺錢受僱的人,只是……我急著要走,就算幫我一個忙好嗎?”她說著,抬起一雙晶亮的眸子,懇切地望著齊天弛。

齊天弛笑了,拉起她的手走到柳樹前,解開了雪驄的韁繩。

“上馬吧。”他輕聲說了一句,抱起梅雪霽把她放在了馬背上,隨即自己也翻身上馬,雙臂環過她的身後抓緊了韁繩。

“要去哪裡?”他問。

“去一個山清水秀,沒有人找得到我的地方!”

雪驄四蹄騰空,潔白的長鬃隨風揚起,彷彿天邊一朵飄忽的輕雲。

梅雪霽伏在馬背上,頻頻地回首向遠去的梅府張望——再見了,我古代的家!再見了哥哥、再見了侍琴、再見了福伯……若不是那樁討厭的婚事,我真想一輩子就呆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家裡。算了,就當赴了一場筵席如今散了吧……嗯,來天啟王朝一年了,除了花山縣倒是還從不曾去過其他地方,不如,今天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