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然而,令她不慣的是,放眼周圍,到處是嚴陣以待的侍衛和唯唯諾諾的奴僕。不論走到哪裡,都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看,令她如芒在背,興致索然。
這些天,齊雲灝一直在忙碌著。
聽說他已經讓鍾啟的手下快馬至栩寧給太傅劉奉臺下了密旨,申明朝廷將與他交易,令他火速將朝鳳樓所有的玉翎雀都運送至蝗災地區放飛;同時,他還讓鄭鐸派人趕赴江熟、鎮寧、羅平、九亭等十個州府,命當地的知府接旨後立即齊匯涪縣;另外,朝廷賑災的錢糧也正在往涪縣運送的途中……
剩下的時間,他大半是與各地負責農耕的官吏們在一起,商議佈置滅蝗之策。每日,只見一撥一撥的人如過江之鯽般奉旨往返,書房中的燈火常常點到深夜。
一天夜間,她忽然被他的夢囈驚醒。支起身子,她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用心聽了許久,方才聽懂他口裡正念叨的是“掘溝捕蝗、火誘撲殺。。。。。。”
心頭柔柔地一痛——他這個皇帝,倒也真是不好當啊。
她坐起身子,湊著暈紅的燭光痴望他的睡容。這些天他好像又瘦了些,眉骨高聳,雙目微凹、下巴上隱隱透著青色的胡茬。
她禁不住伸手輕撫他的面頰,口裡溫柔地低喃,“唉,真是個敬業的好皇帝,就連睡裡夢裡,心裡牽掛的依然只有國事啊……”
指尖觸到了一點溼膩,她細細望去,卻見他額角、鼻尖已然沁出了一層微汗。憐惜的笑容浮起在她的唇邊,她俯下身去親吻了一下他的面龐,然後輕手輕腳地下床,開啟門走了出去。
外間佇立的侍女見了她都是一愣,隨即趕上來襝衽道:“主子有何吩咐?”
她溫和地一笑道:“幫我打一盆溫水來吧。”
願我如星君如月(二)
“是。”侍女們行禮而退,不久便端著銀盆並巾帕之類來到她的面前:“要不要奴婢們送進去?”
“不用了。”她接過銀盆,將帛巾搭在臂上,“我自己來吧。”
在侍女們略帶詫異的目光中,她含笑回身,顧自走進臥房並掩上了房門。
是的,她不需要任何攪擾。
此刻,她的雲灝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劍眉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