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劉謙益從懷中掏出一封蠟緘的信雙手呈上。
齊雲灝接過信,開啟蠟緘匆匆一瞥,點頭道:“果然不出朕的意料,此事不是鳳凰所為。如此說來,那幕後之人必在宮中。”
劉謙益愣怔片刻,方小心翼翼近前道:“這些天來,老奴奉了陛下旨意派人在宮中暗查,幾位主子倒都不見有異。宜妃娘娘整日照顧小皇子,對宮中之事一向不管不問;容妃娘娘從來畏寒,這幾天足不出戶;如妃娘娘迷上了戲劇,常常約了馮小姐來習唱;至於瑾美人……自那日落水之後身子虛弱,至今還不曾下榻……”
“知道了,”齊雲灝揮手打斷他,“朕不信什麼神鬼巫咒,此事雖然詭異,但不外乎是人為所致。故而還需讓你的人繼續細查,非但宮中要多加留意,還需傳旨讓禁軍加強戒備,對進出宮門之人詳加盤查。”
“是,老奴領旨。”
齊雲灝低嘆一聲,轉過頭來望著他,眉間帶上了一層憂色:“掬月宮中……眼下如何了?”
劉謙益遲疑了一下,低頭答道:“據老奴所知,瘋癲的宮女太監已達六人。”
齊雲灝心頭猛地一沉,目光益發黯淡沉鬱:“梅主子可知道了?”
劉謙益抬起頭,臉上露出了十分的為難:“老奴倒是吩咐了,讓人盡力掩飾著,但是……”
齊雲灝眉頭緊鎖,倏然迴轉身,大步踏出了冬暖閣的大門。
“備輦,起駕掬月宮!”
人如風後入江雲(一)
明黃色的御輦行進在冬日蕭瑟的宮苑之中。天色陰霾,太陽在層雲中只露出淡淡的光影,稀疏枝條上積著的厚厚白雪開始逐漸消融。天氣,也正因為冰雪融化而變得更加溼冷。
齊雲灝裹緊身上的黑貂大氅,濃郁的劍眉不由糾成一個結。
掬月宮中不時傳出的壞訊息讓他憂煩不已,直至眼下,他依然無法解開纏繞在霽兒周圍的這一連串謎團。眼看發病的人越來越多,雖然他盡力掩蓋,但終究是包火的紙,總有被真相燒穿的那一刻。
屆時,不知道霽兒會有怎樣的反應?……
“……我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嬌柔脆弱,我有勇氣面對一切。”梅雪霽輕柔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齊雲灝的心驀然一痛,擱在膝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