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要多落在遺玉身上,這位二舅舅顯然五官要俊雅上許多,文質彬彬的,又顯穩重的很。
“玉兒,可是俄了,再過半個時辰才開飯,我讓人先拿些點心給你墊肚?”
因他這關心的一問,遺玉當下便對這府上多出一分好感來,若不是真的關心的緊,也不會上來便有此一問。
“多謝二舅舅,我還不俄,等下咱們一同吃飯。”
盧中植聽到她的稱呼,便道:“這稱呼都改改去,在外面可不能叫亂了,嵐娘,唉,終是要委屈你了。”
要認祖歸宗,自然不能以認盧氏這個女兒為前提,而是要打著她那個死去的丈夫的幌子,算盧氏做盧家子侄的遺孀,三個孩子自然便是盧姓,當是要稱盧中植為祖父,稱盧榮遠為叔父。
盧氏混不在意地逝“這有什麼好委屈的,女兒能繼續喚您爹,喚哥哥們,那便已是福氣,咱們心裡明白即身,這樣也好,若是那房家人找上門責問,更是沒頭說去。”
有得必有夫,固然認回盧家,讓一家四口免去許多麻煩,可也同時讓他們夫去了用原有身份立於人前的機會。
盧榮遠眉頭一皺,虎著臉道:“怕他們作甚,膽敢找來,亂棍子打出去即可。”
盧中植瞪他一眼,“這麼大歲數了,還是莽撞。乖女兒你放心,我和智兒已對策好,只要你們不認得,誰也找不出怔據來挑刺,今晚將你們載進族譜裡面,你們便是白紙黑字的盧宗人,同那房家,再無甚干係!”
“外一一祖父,您可是說錯了,咱們同他們有干係,有大的干係,”盧智膽大地挑了盧老爺子的語病,臉上一本正經道:“他房家牽連的我姨娘和表弟表妹命喪他鄉,我們既是盧家人,自有權替他們討回公道!”
嗯?除了盧中植和盧智外,一屋子的人同時愣住。
遺玉心中暗道:鬧了半天,他心裡還打著這層主意!不過什麼叫命喪他鄉,不是對外宣稱他們被安王擄去,生死不知麼。
盧拿長一輩的三兄妹也聽的迷迷糊糊的,剛想要問,就聽盧中植洪聲道:“好了,既然都認罷,走,玉兒,到後院去,見見你祖母。”
此祖母非彼祖母,不是那個借病稱暈把他們請去的房老夫人,而是為了盧家四口,哭盲了一雙眼睛的盧老夫人。
遺玉上前挽住盧中植伸出的左臂,盧榮遠走到前面去開啟客廳的屋門,爺孫倆率先走出去,只是剛跨進院子裡,便聽一聲悅耳的喚聲迎面傳來:
“祖父、爹,今日府裡好熱鬧,是有——”
話在嘴邊卻戛然而止,攙扶著盧中植的遺玉,抬眼望向從對面不遠處的雲雕照屏後小跑出來的雪青色人影,那十三四歲的少女腳步堪堪穩住,在學裡不曾見過的笑容還掛在嘴邊,只是在一瞬間微縮的瞳孔,無人窺得。
第二九七章 書和玉
“書晴過來,”盧榮遠笑呵呵地衝自己女兒伸手一抬,待她走近,便道:
“智兒和玉兒你在學裡都見過,這是你姑、嬸子,”在盧書晴疑惑的目光中,盧榮遠改了口,算做剛才在屋裡商量好的稱呼。
遺玉善意地衝著這個“堂姐”點頭一笑,喚道:“書晴姐。”
不管在哪裡,嘴巴甜點總是沒錯的,在學裡兩人生疏,可如今就要變成是一家人,雙方沒有個主動示好的,那便只能互退。
“嗯,”盧書晴也笑著應了一聲,而後轉向盧氏道:“嬸子?”
她是無意聽到過盧家四口的存在的,但昨晚宿在坤院,一家人忙的團團轉,趙氏派去尋她的人也因她中午改走後門錯過去,便不知今晚祭祖之事。
盧氏在五院藝比時候見過盧書睛=晴,對這不遜於自家閨女的少女很有幾分喜歡,拉過她上下打量一番,讚了又贊。
“榮遠,你同書晴把事情說一說,我們先到後院去。”盧老爺子交待了一聲後,便帶著人到後院去尋盧老夫人。
盧榮遠便將自己閨女叫到歌廳一角,低語了一番,將情況大概說了一遍,最後面帶嚴色地叮囑道:
“這事你自己清楚就好,可不許同你娘和二嬸講,婦人家的就是好多嘴,爹知你是個嘴巴嚴實的,從此以後你姑媽就是你嬸子,智兒和玉兒俠是你嫡親的堂兄堂妹,他們幼時吃了不少苦,現在好不容易回家,當是不要讓他們覺得見外才好。”
遺玉一家改頭換面認進盧家,如今是不能節外生枝之事,恰盧書晴事先已知三人身份,不然恐也會像兩位夫人一樣,暫被瞞著。
盧書晴乍聽這認祖歸宗一事,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