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片刻的時間就算冷靜不下來也知道那麼做對盧智是有害的,但她偏偏做了,房喬就算當時混亂,事後也該看清楚她那時的不對,然而,他當晚仍是宿在麗娘院中。
房喬只說後來韓厲給他看了證明盧智潔白的書信和證人,卻一字沒有提到麗娘當時的舉動,沒有提到麗娘和他共同保有安王骨肉的秘密,沒有提到他“偏寵”麗孃的舉動。但是,看似一直在受害和被利用的麗娘,時隔十幾年,過的那般滋潤不說,還在最近被提了平妻,雖提妾為平妻也不是沒有的事情,可堂堂三品大員,家中無正室坐鎮,卻讓一個妾提上來的平妻管理著內宅。
關於麗娘和房喬之間,這些看似古怪的地方,卻讓遺玉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這兩個人,絕對是一起經歷了一段事情,太子和安王爭鬥最白熱化的那幾年,絕對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也許,就是因為那些事,讓房喬對那麗娘生了情誼出來,也說不定。
躺在床上的遺玉眉頭輕輕皺起,這麼一來,房喬對麗孃的態度,的確有了解釋,可他那日見到她娘,為何又有那般動情之舉,甚至當場潛然淚下,她可以看出來,他的眼淚不似作假,儘管他一直在解釋在辯駁,但他在看到盧氏頭一眼時,那種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的確還對盧氏,有感情在,儘管經過這麼多年,那感情不知還剩下多少。
“呵…”遺玉雙手遮在眼晴上,意義不明地哼笑了一聲,人的感情,永遠是這世上最複雜的東西,看似簡單的事情,只要是摻雜了感情,那便會亂成一團麻。
或許再過幾年,等她到了嫁人的年齡,做了他人婦,一樣要面臨夫君同其他女人的關係,左擁方抱的男人在這世上太過正常,這是活在古代女人的悲哀。
新婚之後,許是有甜蜜的時候,如同曾經的盧氏和房喬,之後誕下子嗣,兒女環繞膝間,在這期間,又怎麼保證夫君不去拈花惹草,到時,她或變成那些尋常女人,爭寵暗鬥,或變成盧氏那樣,冷眼旁觀,有一天或被薄情的夫君,還有心機的小妾,害到她頭上,害到她的子女——
心頭一涼,遺玉猛然坐起身,披散著長髮埋頭於膝間,絲被中發出她模糊不清的低語,“…我不要…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呢喃一陣之後,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抬起了頭,捂在眼上的手緩緩放下,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烏的發亮。
長安城房府
房喬自下午回府之後,便一個人呆在書房中,他的書房,向來不允外人入內,就連麗娘,也不例外。於是,直到他晚上才乘了馬車出府,在他走後,一直坐在正房廳中,聽著管家回報訊息的麗娘,才放了茶盞,領著兩名丫鬟,朝臥房走去。
麗孃的住處,並不在正房之中,她是另有一座院落,雖然比那兩名妾侍要氣派不少,但到底不是正室居所。
進了二道門,在一間已經提前烘暖的屋子裡坐下,立刻便有下人進屋端茶奉水,擺上瓜果點心六樣,麗娘先前在正房廳中喝了不少茶,便使帕子捏了塊精緻的點心小咬了一口,聽見門外有人稟報,兩名衣著整潔,模樣機靈的丫鬟走到門前打起簾子,見一雜僕弓腰走了進來,便到門外去守著。
“夫人。”那雜僕小聲喚了一句,左右打量一眼屋中,然後才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疊了幾層的紙張雙手託著,朝前走了幾步,遠遠遞過去。
麗娘用帕子包著手,將那紙張接過,輕輕抖落開來,紙上的褶皺很是細密,她不得不伸出保養得宜的手指,將其鋪在一旁案几上,弄展了一些。
這張白紙上,畫的是個半身人像,因褶皺和些許髒汙顯得模糊不清,起初麗娘並沒看出什麼,但仔細盯了兩眼後,雙目猛然瞪大,按在紙張上的手指壓得死緊。
“這、這是從老爺書房裡弄來的?”她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雜僕惶恐地道:“冤枉!小的怎敢上老爺書房尋東西,這、這是被人收給出來的雜物,準備丟棄的,恰被小的撿到,見上面畫了女子相,覺得是老爺相中了哪家的婦人,這才揣來給夫人看。”
“是何時的事?”
“呃、應有一陣子了,老爺書房畢竟鮮少叫人去收拾。”
“你下去吧,到綠波那裡領五兩銀子,記得不要多嘴,不然依著你上次偷了府上器件去賣的事情,亂棍打死,也是使得的。”
“小、小的不敢,多謝夫人賞賜。”那雜僕身形抖了抖,倒退著走出了屋子。
門簾掀開,兩個丫鬟欲走進來,卻被麗娘吩咐呆在屋外。
屋中只剩她一人時候,她才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