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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你那翻羽先前的主人,便是何老闆吧?”

“是他。”

“他人看著是挺好說話的,唉,好好一匹寶馬,平白被你沒去,肯定心疼。”

“收拾好了麼?”

“馬上。”

將不重要的東西都放置好,重要的隨身帶著,又在洗臉架旁用熱水絞溼帕子,她方走到茶案邊,兩手遞過去。

“少爺,一路風塵,擦把臉吧。”

解開發間隱藏的細繩,取下半張灰色的面具,李泰看了她一眼,接過那帕子,道:

“有趣嗎。”

遺玉終是忍不住搖頭笑出聲來,盤腿在他對面坐下,兩手撐著下巴,輕聲道:

“誰讓你昨天才告訴我,只有沈大哥一個知曉你身份,害我突然變成了侍女丫鬟,這不練習一番,萬一露了馬腳怎麼辦。”

半個月前,他們離京南行,羽林軍退走後,便在半道上兵分兩路,文學館真正去修書的學者被護衛送往東南沿途查訪民風民情,遺玉和李泰則由一小波人馬護送入蜀地,歇歇停停,今日方才趕到這集合的鎮子上來。

她只道這次去尋藥的都是李泰的好友,鬧了半天,就連那紅莊的來人也不知道李泰魏王的身份,唯有沈劍堂一人。

還記得在靠山村初識李泰時候,他便自稱是常公子,這話沒說假,出了長安城,他出門在外,是化名做常公子,對外家裡宣稱,家裡經營的主要是酒業,在南方小有名頭,人稱“常四爺”。

要麼扮他的表妹,要麼扮他的侍女,遺玉心裡糾結那表哥表妹的,便就選了後者。

“那位姚小姐,是不是同你有過節?”遺玉把玩著他摘下來的面罩,這灰不拉幾的東西,戴著一點都不帥氣,可是眼洞特殊的結構,卻剛好背光影藏起李泰的瞳色,就是離近了看,也只當他是瞳色淺淡一些,而非異人的青碧。

聽她提及那姚一笙,李泰的眉心竟然皺了一下,而後道,“沒有。”

“哦。”肯定是有什麼,不然在樓下,姚一笙為何對他說話那麼橫衝衝的。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兩人都禁了聲,聽得門外小二傳道:

“常爺,何老闆叫小的喚您過去,說是柳公子和蕭小姐都到了。”

上房都一個模樣,何少知這屋裡愣多出了一張丈長的桌案,七人面對面坐在兩頭,酒足飯飽後,遺玉側坐在李泰身後,聽他們商量事宜,悄悄打量著幾人。

“該說的也就這樣了,只一件事有改頭,”說話的是眉宇比男子還要飛揚一些的姚一笙,“探得珍稀藥草,我和一笛要先採,若是尋到藥源採種,我和一笛要佔四成。”

那青蔥衫的少年,是同她一起來自紅莊的,不知是何親系,名喚姚一笛,同那晚在長安城外出手擒捕遺玉的男人一樣,都是對獸類有研究。

“喂,姚一笙,先前不是說好了,你只要三成。”沈劍堂先不滿出聲,他伸手指著何胖子,道:“那地方是老何的商隊死了一批兄弟找出來的,咱們八個人,你們也好意思要四成?”

此次尋藥,並非空山摸金,而是握有確實可靠的訊息,這一行人,便是要深入山林,覓些稀世的植草是一,撥採珍貴的藥種是一,前者全憑運氣,後者便是不能輕易相讓的了,誰知道帶回去十粒種子,是否能成活一株?

“他找出來了嗎?”姚一笙毫不退讓,“若是這胖子真找出來了,還會好心叫上我們分一杯羹?那大蟒山足抵得上千個這鎮子大小,若沒有我和一笛,你們能剩下一條命來,就算是好運了,再者——”

她眉尾飛揚,瞥了在座兩人一眼,“八個人?你是不會數數嗎,蕭蜓是你的人,這黑麵鬼乾脆帶了個丫鬟來充數,不就是想多分一份麼,我懶得同你們墨跡,要麼答應,要麼我和一笛就不摻和了,我們紅莊還缺你們這點藥材不成,哼。”

“你——”

“公子,”坐在沈劍堂身邊的女子連忙拉住了還待爭辯的他,素氣的臉上掛著安撫之色,“就這樣吧,等到尋見藥草,還要靠一笙辨識,這一路上,若少了他們,如何成行。”

蕭蜓,正值芳華的女子,不知和沈劍堂是什麼關係,卻尊稱他做公子,遺玉打量著這穿著豆青色勁裝,瞄見她揹著那那把足抵她半背寬的大刀,暗自納悶,李泰說能診疑難雜症的便是這蕭蜓了,可她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學醫的樣子。

“咳,”半晌沒沒開口的綠袍何胖子,老好人地出來打了圓場,“這次尋藥,少了誰都不行,,常四爺,